脚步,缓缓将支在路旁的灯火燃上。
“怎么……我听见了兵刃交接的声音?”符文涛喃喃道:“难道是我日思夜想的缘故?”
“哈哈哈……傻孩子,你没听错。”元封子讪笑道:“看看前面!”
只见这异样之地渐渐被火光照亮,一排排被悬挂着的兵器展现在眼前。它们正因时不时掠过的凉风而轻轻晃动,互相交击着,发出了所谓的兵刃交击之声。
“此地便是老朽的‘剑庐’。”元封子说着,便要去将熄灭良久的炉火重新燃起来,“可惜荒废了太久,不知还能不能派上用处……”
“前辈,你果真便是传闻中的铸剑大师‘元封子’?”白凤惊诧道:“为何竟要隐居此地,深藏功与名?”
元封子一边略为困难地生着炉火,一边回道:“既然白少侠想知道,告诉你又何妨……在家道中落之前,老朽也曾是个憧憬‘竹林七贤’,丹心豪骨之人,其中尤爱饮酒与锻铁之事。整日除却与酒肉们玩闹,便是躲在家里打铁锻器。直至有一日,我发现自己亲手锻造的利刃,居然砍向了家人的头颅……”
“老前辈……”符文涛颇为感慨地看着那老朽的背影,问道:“那您,便就此再也不铸剑了?”
“呵呵……从那以后,我隐姓埋名,做着最低贱的事情苟活,本以为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从此过上平凡的生活。”元封子话到半晌,忽地转过身去,严厉地看着两位后辈,讲道:“可惜,我唯独放不下自己的品性。我卖掉了一切,在荒废的宅邸内开了间铁匠铺,佯装只为百姓乡里锻造些菜刀、农具为生,实际上,只是实在禁不住内心所求。再后来,竟然为了避开朝廷眼线,把这剑庐搬到祖宗皇陵里!”
话毕,元封子便带着一股怨气,转过身去为锻炉生火,没想到这次一点就着了,他面上霎时也多了分笑容,说道:“酒我可以不喝,但是锻铁之事,是自我记事以来便开始的,我怎能丢下?”
锻造炉内的火光霎时冉冉升起,照亮了昏黑的墓穴,映得那一排沾上铁锈的兵刃都闪闪发光。对于这剑庐的主人而言,锻炉便如同他的生命一般,大概要直到某一天自己毁灭了,才会让它彻底停止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