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坐在床榻上的少年剑客看见药汤又一次送到自己面前,不免心生悸动。虽然喝了这些药能够减缓他身体发热、头昏目眩的症状,但是这些药也会使他在闭目休憩时频频受噩梦缠身。
这也是为什么在孩童的眼中,他看上去会是如此骇人。
所以他才会去酗酒,以为美酒醇醪可以让自己过得好点,起码能够温润一下唇角上面的伤痕。
每当想起这个伤痕,白凤总会不禁记忆起自己承担过的诺言,那是一个已然逝去的生命所留下的一块微小印记。
他不能忘记,自己将要去做的事情。这也使他经常囿于一种矛盾的情感之中——到底是继续如今的美好现状,还是遵循自己的意志,继续往前走……
有一天,阿鹃如期捧着药汤走进屋门,那几个小孩跟前几次一样,又一次被吓跑了。不过阿鹃看到这一幕,却依然能嬉笑个不停,换作往常,她肯定会为此又生一顿怨气。这大概是由于她本就非常享受被别人喜欢的感觉,所以要是被人讨厌的话,自然是不好受的。
白凤与慕容嫣见对方一反往常,自然挨个问道:“阿鹃姑娘今日是收获什么大喜事了?”
“可不是嘛?笑得跟吃了蜜瓜一样。”慕容嫣接着应和道:“凤哥哥,吃完这副药,就还剩下一副了。”
“这药我不吃了,你瞧,我身上的伤全好了……”
说罢,白凤便将身上披挂着的衣裳捋了下去,露出几条又长又细的伤痕,那是新长出来的皮肉。
阿鹃赶忙捂着眼,说:“哎呀,白公子,你要脱衣裳别在奴家面前脱呀,这让人多难为情啊!”
“噢……阿鹃姑娘,你还是快把药汤拿走吧!”白凤憨笑着,又把衣服给穿上。
“这么急着赶别人走,奴家还想请你们帮个忙呢!”阿鹃将药汤放到边上,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函递给慕容嫣,说道:“这是那韩老大给的,奴家不识字,只好请你们帮忙瞧瞧……”
“有女名鹃?”慕容嫣拆开信函,当即便念出第一句话来,又道:“这可是情诗啊!”
“情诗?有人给奴家写情诗了?哈哈哈……有人给我写情诗了!”阿鹃高兴得原地转了几圈,几乎便要跳起舞来,“从小到大,乡里人见我都吓得退避三舍,从来没人喜欢过我。现在,奴家也有其他人喜欢了……可是,奴家不喜欢他呀!”
“那你就得跟别人说清楚,不然韩老大会很伤心的。”
“我说了,他会不会恨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