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贺拔钰儿怨恼无比地从帐外走进来,穿在脚上的硬皮靴“踏踏”作响,步伐声特别深厚沉重,惊得岳青菱立刻从座上站起颔首示好,说道。
“贺拔小姐,你在外边受累,不如先喝点热的?”岳青菱捧着一碗热酒,腰弓得像猫儿一样探过头去,笑嘻嘻地讲:“那个……说起内应之事,可能我是记错了些事,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并非如此?”贺拔钰儿接过木碗一饮而尽,霎时抖了抖身体,精神许多,旋即严厉呵斥道:“小青菱,你在说些什么呢?”
岳青菱随之挺直腰杆,仿佛自知说错了话,害怕受皮肉之苦般垂眉乞怜,道:“我是说,我恐怕是记错了,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内应呢?”
“哦,你现在才跟我说记错了?”贺拔钰儿稍有迟疑,便即击掌为号,使唤在营帐外看守的女兵来到身边,微笑道:“你可知道谎报军情有何下场?”
说罢,贺拔钰儿将两手一抬,左右小厮马上便知晓此举是对方要卸下铠甲,当即出手相扶。
岳青菱不知其中何如,怕得直哆嗦,只道:“我……容我再好好想想,再给我一些时候,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你,到我身边来。”贺拔钰儿坐候在床榻前,面色淡然,岳青菱随即照做,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鲜卑女将军的身边。
“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要吃了你。”贺拔钰儿见对方如此窘态,不禁抿嘴嗤笑一番,然后她招呼两位女守卒出去,自己竟视若无人般开始脱掉外衣,只余下一小件贴身内襦,随即趴在床上,言语中轻松而不乏蔑视,说道。
“来,替我捏捏肩膀,揉揉腰脊,把我照顾得舒服,我便饶了你。”
岳青菱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开始驱动指尖在对方背脊上的各个穴位间游移。她拿穴拿得精准,按摩手法时常能得到贺拔钰儿的连声赞美,后者甚至问道:“你家主人怎会舍得让你出来送信的?”
“我不知道。”岳青菱望着对方肌肉线条紧致的酮体,微微上翘的臀部,这才意识到原来对方也是位女子,接着讲道:“贺拔小姐,你这是原谅我了?”
贺拔钰儿笑道:“我本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今早我突然不宣而至,随意查验了新来的十袋粮食,其中竟发现有三袋粮食掺了砂石!我一时气上心头,便勒令所有人在一日之内将粮仓内所有粮食都检查一遍……结果不出所料。”
“这么说,难道军中真的有御夷镇派来的内应?”岳青菱感到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