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训斥道:“闭上嘴,好好做,以后你什么都会清楚了,而且你没有任何选择,如果你还想继续见慕容姑娘……”
白凤努着嘴满是不屑:“说实话,我比你们更了解我的师父,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你们让我做的事情并非师父之所想,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罢,白凤转身便走,高昂在他临行前也掷下豪言道:“背叛我的亲哥哥,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拿过兵符,白凤旋即调动两千精骑奔赴郊外,先是将整片森林侦查了一次,然后在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处设置关卡。一切准备就绪后,只待皇帝的车马来到。
俞珂作为白凤的侍卫,路上一直跟随他的左右,现在的她能徒步跟着白凤走上一天一夜,可谓不俗,若是身体再长几岁,学会骑马并非难事。
可是显然,她并不满足于只能走在路上替白凤牵马坠蹬。
一旦周围的高家军士兵奉命去侦查了,她便嚷嚷着要学骑马,白凤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她,让俞珂骑上马去学着走几步路。
俞珂非常好学,而且活泼好动,看见是什么新鲜事物都觉得有趣,想要尝试,不少第一次见这位新任左卫将军的人直以为身边的那个侍卫是他“弟弟”,毕竟陪皇帝出城游猎这种活计,一般都是贵胄子弟来干,他们游手好闲惯了,顺便带着家人一起来“踏青”并不奇怪。
听到手下的人在谈起贵胄,白凤恍若隔世。
“我居然已经是贵胄了?”
但是,看见那些公子哥儿在追猎兔子、野猪、野鹿的时候,白凤还是觉得难以共情,因为联想到平民百姓交上的税赋,居然只是为了能够供养这些平日里禁止猎杀的猎物在此刻派上用场?
而那些因为庄稼收成不好,只能拿着锅碗瓢盆做成简单陷阱进森林偷猎的人,最后往往落得个犯法入牢的下场。
如果所有贵胄都必须要学会这样卑劣的娱乐,那么贵胄说到底也没有多么高贵,他们反倒是全天下最为人所不齿,最该扪心自问、关门自省的人。
白凤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私下带着俞珂远离了游猎的中心。二人沿着森林的边缘信步而走,春风拂去,树影婆娑,四周的树丛和灌木都长得很茂盛。
“义兄,刚刚听见那些人说你是‘贵胄’,你不该觉得高兴吗?”俞珂突然问道。
“不,我该觉得惭愧,因为这不是我的东西。”
白凤语罢,俞珂好像也能体会这种心情了,乖乖地陪对方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