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在如此严峻的时候,依然会有特权之人游走在管制之外。
消息是尉迟真从父亲口中得知的:这几天尉迟莹几乎每日都要去白凤府上送茶,据说是盛宴上某个达官贵人的特别要求,而每去一次都要去一整天,直至傍晚才能回来。
三番两次后,尉迟真的父亲也觉得困惑,于是把一切都跟尉迟真交代了。
尉迟真听罢,愤怒地拍案而起,只道:“如今天生异像,国家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时,他们怎敢安于享乐!这些达官贵人究竟是麻木了,还是他们的恶趣味呢?”
语罢,他心中很快酝酿好一个计划。
翌日,尉迟真偷偷跟着尉迟莹来到白府,候在门外半晌,不见其人。
未几,但闻马车声响起,只见那车堆满货物,尉迟莹的身影好像出现在马车夫身边,不过很快,他们就隐没于黄沙中了。
尉迟真先是果断地破门而入,看见盛宴上的残芳余香,简直一塌糊涂!
一個老妪正在主持善后的工作,尉迟真问她宅邸主人在哪?
老妪还没回答,熟悉的小管家不知道从哪跳了出来,说:“义兄昨夜大醉,不能见客。”
尉迟真冷笑一声,便即回到马车刚刚出现的地方,顺着留下的车辙,他一路尾随出城。
黄沙漫漫,尉迟真骑在马匹上渐渐迷失了方向。
从城里来到城外,道路从石子路变成黄土路,车辙的痕迹越来越浅,有些还被砂砾掩埋了,必须要往前搜索一段路程才能重新找到。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尉迟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此地找寻?
作为哥哥的尉迟真或多或少已经有些头绪了。
“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心想。
——话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在找寻丢失的车辙印无果后,尉迟真终于停下了脚步,开始尝试环视四周。
——没办法看到任何东西,这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黄沙、枯树、暴风,以及依稀可见的天空。
须臾,他突然感到后背一冷。
“别动!”男人说着,把剑尖抵在尉迟真的后背,“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是大理寺的巡捕,奉命前来缉查案犯。”
“什么?”男人绕到尉迟真面前,继续道:“尉迟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尉迟真大惊,眼前马车夫打扮的人居然就是仝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