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指了指耳朵,杨筠以为是自己耳朵沾了东西,用手指擦了擦,不见异物。
“叮铃、叮铃、叮铃。”
——是帐内传来的清脆铜铃声。
“这?”杨筠方欲寻求解惑,很快又闭上了嘴巴。
“叮铃、叮铃、叮铃。”
——温和的铃声不比军号响亮、不如佛钟肃穆,但是,这声音仿佛有一股魔力。
杨筠呆站了一阵子。
铜铃声终于停止。
一个衣装朴素的女子从营帐内走出来,她长发飘飘,瘦长身躯,光着脚,忘记裹上外衣似的,身体禁不住冷风吹拂在自然颤抖,颈肩的怪异伤疤清晰可见。
但是,她表情异常平静。
“嫣儿?”白凤脱下厚裘披在对方身上,女子摇了摇头:“是……慕容燕?!”
被叫作“慕容燕”的女子抬眸看了看白凤,她那眼神,不似观人,感觉像是看见了更为遥远的事物,平静而神秘。
“慕容燕”举起双手抚摸着白凤的脸,说道:“白凤,你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吗?士兵的性命、长官的性命、朋友的性命,还有,你自己的未来。”
杨筠打了冷颤,明明他今日穿得这么厚实,心中却有一股寒意,他深知,这种感觉来自于那位神秘女子,于是问道:“白凤将军,这位女子是?”
“我没有做好准备,可是,我绝不能放下这一切只顾自己。”白凤轻轻地抓住对方的手,紧紧捂在手心,随后对杨筠讲道:“走,我们进去说。”
帐内有一小厮,见女子归来,慌忙为其披上厚实的衣物,问道:“义兄,慕容姐姐刚刚突然跑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嫣儿只是想告诉我一件事情。”白凤把女子安置在主座上,自己坐在旁边,请杨筠坐在客座道:“这位仁兄,请坐吧。”
杨筠道:“看来白凤将军是不记得鄙人了。”
“阁下……”白凤话音未落,身畔的女子为他解答道:“这位是群马关的守将,杨筠,昔日我俩化作旅人途经群马关时,曾受过杨守将的眷顾。”
杨筠有些难以置信,说:“这位夫人便是那日的‘瑶姑’?夫人外貌变化太大,鄙人眼拙,差些认错。”
“原来是杨守将。”白凤拱手敬道:“方才多有失礼,还望恕罪。”
“无妨,本来也是私下前来会面,你我之间乃是旧识,何必多礼?”杨筠钦佩地看着白凤,赞叹道:“没想到一年前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