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钰儿停了下来,颔首垂目,不敢应和。
“我到这里来原本只是想问一些事情,没想到看见了本不该看见的。”白凤收起宝剑,来回踱步道:“我呢,对你和拓跋犷为什么在一起厮混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为何太平道众占领了圣地,他们难道不是在亵渎你们鲜卑人的信仰吗?”
贺拔钰儿突然泪如雨下,扶着额头苦恼地回道:“我说过这件事,我对父亲和哥哥都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大家像是入了魔一样,没有人想承担责任,最后竟然都说是因为自己信仰的天神背叛了自己从而导致战事失利,可笑吗?”
——然后,太平道就出现了。
“太平道愿意出手稳定武川镇混乱的状况,其代价便是让我们放弃圣地。”贺拔钰儿认为这是比偷情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情绪愈加激动起来:“明明是我们背叛了天神,所以才会遭到报应!父亲病重,哥哥仕途屡屡受挫,而我,只能偷摸摸的在夜里找别人哭诉。”
白凤道:“你错了,战败之过,不在背叛天神,而是因为你们贺拔家失去了民意。试想一下,汉人和鲜卑人和平共处这么多年,你们突然说要禁止使用汉字、只能用鲜卑文,任用官员以鲜卑血统优先,不是唯才是举。如此倒行逆施,官民何以不反?”
“什么?”贺拔钰儿瘫倒在地。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样憎恨汉人,不过我不会伤害你。”白凤开始阐明来意:“我只有一個要求,带我们安然无恙地进入圣地,不然我这个‘黑影’就会像梦魇一样,再也不会离开你的人生。”
贺拔钰儿默然不应。
白凤戴上兜帽,出门与拓跋忡拱手敬道:“拓跋兄,谢了,虽然我知道你们一点也不想看见我,不过若是事情不成,我还会来找。”
“不,怎么会,我巴不得白兄弟早点来找,你一定有办法能够救救我们!”拓跋忡唉声叹气地说:“贺拔小姐是个好人,她只是有些顽固、不通人情,我们不想参加战争,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和平呢?我梦想着翻过阴山,回到出生的地方,只是这个念头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白凤拍拍贺拔忡的肩膀,安慰着讲道:“一定会的,你们的梦想一定可以实现。”
说罢,黑袍剑客翻过围墙,消失在黑夜里。
翌日,钟子期在约定的地方苦等许久仍不见贺拔钰儿出现,明明还剩最后一张肖像画未完成,他唯恐遭到怪罪,想去找宇文轩说明情况,岂料刚出去没走多远,宇文轩的亲卫朱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