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百苟这个兼职的团长上任了,这天上午,他推着他的28寸永久自行车从那个半圆的坡道上去,气喘吁吁的。
他把自行车锁在桕子树下,进了办公室,把手提包和用报纸包着的一个长条物件放在办公桌上,他从包里拿出了榔头、钉子,再把那物件外面的报纸敨开,里面是一长块白漆涂过的木条,上面用红漆写了“团长办公室”五个字。
他搬了张凳子到门口,站在凳子上,把木条咚咚咚地钉到门框上,七十年代的房子,用的都是泥土烧制的所谓“洋砖”,连水泥空心砖都不是,钉子很容易钉进去。
钉好以后,丁百苟走到楼梯口朝这边看,效果还不错,“团长办公室”五个字清晰可见。
丁百苟满意地走回来,他看看边上和对门的两个办公室门都虚掩着,用手推开,一个人也没有,里面几张残破的办公桌上,肮脏不堪,桌上地上,到处都是报纸、扑克牌和烟头。
“乌合之众!”丁百苟骂了一句。
他从办公室柜子的底下,找到了一个脸盆,看看门背后,挂着一块毛巾,他把毛巾扔在了脸盆里,去到外面的水池,把脸盆放进水池,打开水龙头,人走到练功房门口,朝里看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回到水池边,脸盆里水已经接满了,他把水龙头关了,这时有一个小孩正从厕所出来,丁百苟问道:
“小学员,我问你,现在怎么没人练功?”
小学员看了他一眼,骂道:“关你屁事。”
丁百苟正欲发火,想想和一个小孩计较没什么意思,就忍住了,小孩也走远了。
丁百苟端着一脸盆水回到了办公室,把两张桌子中,原来老杨的那张办公桌擦干净了,那盆水也没有倒,就放在地上,他坐下来,从提包里拿出了一支钢笔,一本工作日记,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电话筒听了听,里面屁声音没有,他把话筒又扔了回去。
他把抽屉一个个拉开,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个抽屉里还塞着一双臭袜子。
丁百苟主任气极了,他一一把抽屉拉出来,把抽屉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堆成了一堆,最后一个中间的抽屉上了一个挂锁,丁百苟拿过榔头,一榔头就把挂锁敲去了,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张食堂的饭菜票,还有一叠老杨的名片,名片下面,是一张翻过去的照片。
丁百苟把照片拿起来,翻过来,他看到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丁百苟依稀记得这是剧团里一个不太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