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坐在那里,嗡嗡的声音又开始围拢,两个人不停地用手在周围扇着,没有用,谭淑珍拿出了风油精,两个人赶紧朝手上脸上脖子里涂抹着,这些蚊子,受不了风油精的气味,纷纷飞散,但等到风把他们的风油精气息吹淡以后,它们又回来了。
两个人只好又涂抹着。
但这次有的虽然飞散,有几只,却从他们的裤管钻进去,在他们的小腿上大快朵颐,令他们奇痒无比。
张晨想起来了,让谭淑珍打开睡袋,两个人把下半身塞到了睡袋里,这才感到舒服了。
山顶的风越来越凉,下半身进入睡袋,也恰恰好。
两个人坐着继续聊天,身子越来越往睡袋里钻,直到最后身子一歪,不约而同地睡着了。
第二天闷醒的时候,才六点多钟,但太阳已经把整个山顶都照亮了,两个人躺在睡袋里浑身燥热,赶紧钻了出来,这才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
两个人一个人吃了一罐八宝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谭淑珍看到张晨把喝完的空水瓶都往包里装,问他干嘛?
张晨说,碰到有山泉的时候可以灌啊,谁知道我们的水够不够,就是喝的够,拿来洗脸也可以,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水的。
谭淑珍听听,觉得有道理。
两个人下了瞭望棚,脚一着地,就一阵钻心的疼,但他们坚持着,这还是第二天,再走一天,应该就会习惯了。
他们从昨天上山的反方向下山,决定往更远离富春江的方向前进。
走了二十几分钟,谭淑珍又开始唱起了婺剧,下面山谷,现在还雾气缭绕,太阳还没有深入进去,但张晨感觉,谭淑珍的声音已经沉下去了,如果小武在这个山谷,他应该会听到。
山谷里的鸟在雾中啁啾,听到了谭淑珍的歌声,它们好像叫得更欢,张晨索性也凑进去,叫着,小武,小武。
他停下一会,从山谷里也响起一个声音,小武,小武。好像是在回应他的叫喊,但其实只是他的回声,看样子这个山谷不浅。
眼前的松树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的板栗树林,他们往下走,路两边一直都是板栗树,还不是板栗采摘的季节,这条路看样子很少有人走,节节草都爬到路上来了,沾了水汽,很滑,张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走在后面的谭淑珍,一把拉住了他。
再走段路,两个人看到有一块大岩石,就在上面坐了下来,谭淑珍坐在那里继续唱着,声音都有些哑了,张晨和她说歇歇,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