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开口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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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痛苦地醒来,而不愿浑浑噩噩地睡着。”
小米洛放下自己手中的红茶,眼中带着少许奇异的亮光。
“清醒是一种罪,我终将因这种罪而坠落,但祂会接受我。”
枯槁的男人看着小米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
“祂告诉我,倘若我置身黑暗,应当为自己点灯,”小米洛的话语渐渐带上了少许的温和,“去听、去看、去感受爱自己的和自己所爱的,去寻找自己所期望的,去努力获得能够达成自己目标的力量。”
“这才是我选择祂的根本的原因。”
小米洛的话语听起来是一种全然的平静,但那双紧紧盯着枯槁男人的眼睛却令枯槁男人忍不住想要避开。
他的目光扫到了远远坐在角落的木桌边的少年,肩上搭着有翻领的厚重毛料外套的少年感受到他的视线,转过头对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位先生就是照顾你的人吗?”枯槁男人有些生硬地向小米洛问道。
“不,德莱塞先生是同伴。”小米洛同样偏头向着少年看去,认真地回答道。
“同伴啊......”
枯槁男人伸出手想要捧起桌上的茶杯,捉着茶杯的手却带上了不住的颤抖。
茶杯在茶托上叮当作响,清脆得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偏满的水液顺着茶杯的边缘溢出数滴,沿着杯身快速下滑。
枯槁男人尝试了数次,最终还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不再去触碰。
“抱歉。”枯槁男人的目光终于不再避开小米洛,他褴褛的衣袖下一缕缕白色的毛发几乎已经覆盖了整条手臂,唯有沾着脏污的手掌看起来依旧如常,“感谢那位波耶西亚女士能给我与你告别的机会。”
“叮铛——”
小米洛手中的茶匙掉落在茶杯中发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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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蒂斯人和反抗军半个月前在康波镇打了一场。”
少女凝视着前方连绵起伏的绿色,以及头顶阴沉的天空,轻声说道。
倘若不是在阴沉的天色下看起来近乎深绿的树木,那些丘谷就会看起来仿佛深深地陷下去的孔洞。
当然即便是现在也没好多少,旁边那些原本不算高的丘陵在这样的地势落差下,看起来近乎是不可逾越的高峰。
“新年才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