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吃饭的时间,到现在主动帮忙喂饭,基汀不解狱警为什么要帮维拉克。
“这年轻人不像你们那么令人讨厌,他起码还会说声谢谢。”狱警说完,把无心吃饭,一口没动的基汀的饭盒一并收走离开。
——
九月十七日。
深夜,地下一层的监牢鼾声震天,但在其之下,一直有一道微弱但语气坚定的声音在说着话,说给黑暗中的自己,也说给黑暗中的别人。
“假设不管人们所处的各个社会阶层是如何的不平等,轻罪的刑罚应当一致。这种平等的司法,这种平等的惩罚是否会发生呢?大家都认为会发生的,人人都这样说,而且常常流露于言词之间,人们甚至站到屋顶上大声叫喊。”维拉克冷笑着道,“但这仍然是一句谎话。(注:1)”
基汀默默听着。
“穷人只要一犯罪,甚至无缘无故地就会落入法网或宪兵手中。富人们犯下种种罪行,却可以不受刑法处分,或者至少不必害怕它。这就是这个残酷的社会告诉给我们的答案,哪些人才会进监狱、劳改所和上断头台……刑法上的平等,如同今天我们所了解的那样,只是用以掩盖和隐藏可悲的不平等……究竟需要多长时间,多少牺牲才能达到这方面的平等呢?(注:2)”维拉克说着说着有些情绪激烈,他猛地一顿,“……就说到这里吧,第六章我们明天再讲。”
“你还行吗?”基汀问。
“我可以。”维拉克躺在了地上。
地上铺着他昨天从上铺拿下来的床垫。
昨天他缓过来之后意识到自己以后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糕,所以干脆直接把床铺到了地上,这样最起码每天回来哪怕是昏死,也能躺着舒服点,晚上也不用费力爬那个他现在根本爬不动的上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依你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来看……”
“我随时都会死是吗?”
“……”
“明天准时给您讲第六章。”
——
九月十八日。
九月十九日。
九月二十日。
维拉克每一次被带走、被拖回都牵动着整个监牢里犯人的心。
每天中午犯人们回来得也愈发积极起来,他们不急着睡下,而是盯着审讯室的方向。一旦维拉克被活着拖了出来,他们都会爆发欢呼,一个监室传着一个监室,还没等维拉克回到二零八监室,他活着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层监牢。
九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