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出生自贫民区的他,认知还是太过浅薄。
基汀看到维拉克发懵,眼里有挫败、失落,又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们的路还很长很长。相比颠覆一个国家、改变一个制度,更重要的应该还是把精确的答案算出来,不然迟早还会重新退回去的。就比如拉威尔王朝和现在的布列西共和国,它们都是平民革命推翻旧政府,但它们本质没有变过,根本问题没有解决过,所以不断地推翻、再推翻。”
“我知道了。”维拉克长吐一口气,未来任重道远。
想要改变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曾是拉威尔王朝国王挚友的基汀对此再清楚不过:“平等论,说白了,最后没写完的内容就代表着理想主义者的困境。它已经足够优秀了,但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浅显、并不能作为最终的真理、最终精确的答案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我所补充的那些内容,只是对大方向添砖加瓦。因为我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办法改变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我大概明白了。”维拉克反复斟酌了基汀的话。
基汀学识渊博,更是路易·拉威尔国王的挚友,他因为目睹了拉威尔王朝推翻了旧王朝,又眼睁睁看着拉威尔王朝被布列西共和国政府推翻,故而作为亲历者对此有着远超于人的见解。
维拉克很是信服基汀。
“我看你有些气馁的样子,其实不用,我说的这些无非只是指出你们做得还不够,但你们是对的,所有努力都是有意义的。”基汀鼓励道。
“我所气馁的正是还不够。”维拉克苦笑一声,眼含悲伤,“已经死了太多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以为就要成功,可才发现这只是漫长的开始,未来势必还会有无数的人为之牺牲……”
基汀理解。
“我以为平等论就是真理,我以为从平等论里看到的尽头就是世界的尽头……”维拉克感慨着,“我的认知浅薄,您所说的内容我之前从未想到过。我在想,如果真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想到,然后如您描述的那样,付出巨大的努力推翻了布列西,重新建立了政府,又能怎样……”
“需要时间,年轻人。你还太过年轻,我比你大了二十九岁,知道得多一些很正常。”基汀明白了维拉克的意思,维拉克想到的不止是平等会未来的路,还有他自己的问题,他不具备像自己一样思考的能力,因而只能盲目地信奉着《平等论》前进,这让他倍感惶恐,“而且我也无非保证我的看法就更好,一定会有人提出比我说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