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习惯了上药的疼痛,医生为他上药时,他面不改色,“这种破地方,对你们同样是一种煎熬。你要是对钱感兴趣,不会在这里留这么久。”
“没想到监狱里我的事情还传得这么广。”莱克特觉得这件事很好笑,重点完全脱离了维拉克的预估,“他们还传过我什么事,快跟我说说。”
“别的我不太清楚了,我也对你那些虐待人,策划越狱的事迹不感兴趣。”维拉克把话题拉了回来,“总之,你看上去对钱、权、色都不在乎,就是个纯粹的疯子。”
莱克特知道别人怎么看他,却很少亲口听别人在他面前说起过,因而兴致高涨:“可以这么说,我确实是个疯子。我在莱泽因的时候朋友很少,也可以说几乎没有。因为认识的同龄人都喜欢赌博,喜欢喝酒,喜欢女人,喜欢各种新奇的事物,而我,对那些都提不起半点兴趣,我从小喜欢的就是血、惨叫、痛苦、尸体、死亡。我和他们格格不入,只有这里才是真正契合我的地方。”
“那你怎么最近没做这些你喜欢的事情,而是专注调查黄金的下落?”维拉克愈发不解,他隐隐觉得这和阿德尔有着联系。
“为长远着想。”莱克特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维拉克,“我脑子里有数不尽的有趣想法,戴曼斯监狱刚好是我实施这些想法的最佳地点,所以,我得排除一些东西,比如说,阿德尔。”
维拉克瞳孔微缩,他明显感到给他上药的医生的手停住了:“你……真是个疯子……”
莱克特兴奋地观察维拉克、医生脸上的表情,不论是维拉克的惊讶还是医生的惊恐,都让他倍感愉悦:“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我想真正随心所欲的做我喜欢的事情,就得完全掌控这个不被任何人在意,每个月还源源不断有犯人被运过来的好地方。而想完全掌控这里,肯定要把阿德尔踢出去。”
“所以你关注黄金的下落,是为了上位?”
“没错。”莱克特点点头,看那样子像是巴不得想在所有人面前公开自己的目的。
“依你父亲的能力,把阿德尔调走,把你换上监狱长之位应该没那么难吧?”维拉克想不通,明明是件对莱克特而言很简单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莱克特沉默了几秒钟,把医生支了出去,自己上手为维拉克换药:“要是我父亲同意,那自然不用这样。谁叫阿德尔深受我父亲的信任,我又是那个被羞于挂在嘴边的不争气的儿子呢?除非我问出黄金的下落,立下大功,不然没可能当上监狱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