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酒馆里大半的人都在避着门罗的目光。
维拉克跟着扫视众人:“这样也好,费舍尔的死足以震慑住他们,熄灭他们的那点心思了。”
起先维拉克是担心光费舍尔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那些暗中听命于菲舍尔的人说不准会趁撕破脸后直接暴起,引发一场海鼠帮内部的巨大争斗,现在看来,门罗的张弛有度、克制或许是更好的解决办法。
“不。”门罗摇摇头,贴近维拉克的耳边低声道,“他们既然肯跟随费舍尔,就说明他们萌生了退意,想压榨曼城里的同胞,卷一笔钱跑路。费舍尔的死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怯懦与卑劣,我现在不去处理只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海鼠帮搞得支离破碎。”
听完门罗的耳语,维拉克也扭过头低声道:“所以你是想慢慢来,肯定要处理掉他们,但尽可能不影响海鼠帮。”
“嗯。”门罗道。
“也好……”维拉克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知道门罗这么做没有问题,不这么深谋远虑,有当断则断的魄力,门罗也成为不了海鼠帮的老大,旧南约里布列西人的领导者。
只是他想起了自己。
以前他懵懂无知,利用平等会为自己获利,后来终于觉醒,受到平等会的感染奇迹般从监狱里逃出。
若是那时莫莱斯和克洛伊持有同样的看法,和当下门罗的说辞一样,认为背叛过的人本质上已经改变,无法再施以信任、一同共事,那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
他欣赏门罗的城府,更钦佩莫莱斯的勇气。
如果要他选择,他也会做像莫莱斯那样的人,他相信、敢于相信那些曾是敌人的人、曾背叛自己的人会重新站在自己这一边。
因为他知道,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像自己一样的人,觉醒的晚了那么一点,正日夜惴惴不安,不知如果自己投向光明,光明会不会接纳自己。
他愿意做包容一切的光。
“这几天就做两件事。第一件,一点一点解决内部的问题。第二件,按上午开会的那些内容,做好我们这边的准备。”门罗道,“再之后就等他们那边的消息,进行第二次碰面,完成最终的敲定,找机会大干一场。”
“需要我做些什么。”维拉克问。
“你……”门罗的‘你’字发音拉得很长,很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安置维拉克。
维拉克太特殊了。
他在海鼠帮里对门罗而言够干净,但他来得时间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