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他抓的几乎麻痹又冰冷的手臂,调侃道:“你的手是冰雕的吗?怎么冷飕飕的?”
云天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冷声道:“你若敢欺负文儿,我会让你变成冰雕。”
万琨耸肩:“这是我和文儿之间的事,恐怕还轮不上你来插手。”
面对他的言语挑衅,云天也不恼,既然说了要放他一马,他便不会再动手。
“轮不轮得上,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万琨,你记住我的话,若有一天,你让文儿不开心,你让她伤心了,我就会回来,先杀了你,再带她走。”
他很认真,字字肺腑。
沈青在大学时,读过一本书,是李碧华的《青蛇》,里面有一段:忽地狂风一卷,柳枝乱颤,云生西北,雾锁东南,俄顷,催花雨下。蓝衣少年,衣袂被吹得飘荡,在淡烟急雨中,撑开一把伞。真是一把好伞,淡竹柄,八十四骨。
她想,这个在雨中,正在撑伞向他走来的男人,没有着蓝衣,衣袂规整。虽急雨,却无淡烟锁雾,无柳枝催花,只有熙攘人群,车鸣汽笛,冷楼灰厦。
没有古时意境朦胧,只有现代高楼林立,把他和她围住。
也没有八十四骨油纸伞,只有一把普通的黑色雨伞,徐徐为她而来。
只要伞下是她刚好要等的人,就是她生命里的蓝衣少年。
这一刻,天空有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听着人心惶惶。
但没关系,他和她的世界里,是安静的。
安静到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抱歉,等久了,程游收住伞,衣衫被几缕斜雨打湿。
没关系,不久,她望着他,微微笑道。
陌生化开,可缓缓归矣。
因为等待,是最长情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