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但艾德依然在兴趣盎然地在自己构建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像极了蹒跚学步的婴儿。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桌面上又多出了一台打字机大小的奇怪机器。之所以称它“奇怪”,是因为它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台机器都有所不同——
人们喜欢齿轮结构那错综复杂的机械美感,优雅、繁复、鲜艳,闪耀着黄金色的丰饶与近乎狂妄的纯粹梦想,一如这个时代本身。
但这台白色机器冷淡地将自己的内部结构完全隐藏了起来:
没有任何一丝额外的装饰,甚至就连外形也是由极简的线条构成,只露出规则排列的几枚按钮、插卡槽、交互杆与一个投币孔。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机器……”
【你会慢慢适应的。寄生籽种已经返回坐标数据了,拿起它插到房门上。】
插卡槽无声地吐出了一张绘画金属卡片——
天空缓慢流动回旋,高耸的纯白钟塔像一根巨人伸向天空的手指,指尖就要触摸到那金红色的太阳。一抹深色的剪影坐在高塔顶端,思索着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梦境信标:白色钟塔』
艾德将卡片插入了房门。这房门没有把手,有的只是一道浅浅的卡槽,当卡片插入槽中,光芒沿着门缝四方迸溅,有如万丈阳光。
门向外打开了——里面是一座电梯,蒸汽动力隐隐轰鸣。菱形花纹的镂空护栏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只典雅鸟笼,两侧贴心地装着蜜金色的扶手,金属缆绳粗壮如硬汉的铁臂。
他走上电梯,唯一的电钮上只有一个名字——亚瑟·卡斯特。
按下电钮,电梯轰然紧锁,嗡鸣着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