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走了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艾德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看海怪先生的脑袋还是不太灵光……他还有多少时日?”
“临行前我给他准备了一些药物。如果按期服药的话,他可以保有尊严地活上个一年,最乐观的情况下,两年。在那之后,他会像坤图先生那样,即使再多剂量的鸦片酊也无法掩盖那种疼痛。”罗温如实答道。
一两年吗?他低下头,至少这不是最坏的结果。
“他能苏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罗温把他那机械般坚硬稳重的手掌搭在艾德肩上,“不管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我都衷心地感谢你,艾德。”
“我希望我可以做得更多……”艾德叹息一声。
如果我的力量再强一些,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呢?
“不,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罗温把另一只掌轻轻搭在墓碑上,“没人能阻止秋天的树叶凋零,金黄的落叶变成褐色,再也不会回到它发芽的地方。你所能做的只是为它流下一滴眼泪。仅此而已。”
“……但当严冬过去,明年的树木会更加茁壮,枝杈会更加茂密,直到新芽吐翠、繁花似锦。而每一滴逝往的眼泪,终将消融并成为它伸向天空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