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赫斯塔判若两人。她终于能在赫斯塔身上看见一些属于水银针的特质,尽管这着实冒了一些风险。
“……你很喜欢这把匕首?”安娜竭力控制着声音的起伏,以免被听出端倪。
“喜欢。”赫斯塔没有看她,又低头把玩起了匕首,“枪械确实很好,但等子弹消耗殆尽的时候它就是一堆废铁。在荒原,可靠的东西只有斧子、炉子和匕首——这把匕首我拿走了,你不介意吧?”
安娜目光微垂,“请便。”
“刚才问你的问题呢,你还没回答。”
“哪句?”
“看看,”赫斯塔低声重复,“又一个人因你而死,你的仁慈和冒险……害死了她。”
安娜稍稍后仰,她十指交叉,“我应该已经当场解释清楚了。”
“没有吧,”赫斯塔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虽然零出现在格雷斯剧场确实有一些我的缘故,但她是为你而死的——如果你非要用‘死’这个词。”
安娜再次抬眸,目光中再次流露出些微欣赏,“是吗?”
“你应该非常清楚,射灯后面的那个伏击者,是在向你开枪。”
短暂的沉默。
安娜稍稍直起身,“看来你真的很在乎这个责任归属——”
“我早些时候还没想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赫斯塔打断了安娜的话,“是子弹打偏了吗?为什么它们没有飞向我?戈培林大费周章地将我引来此地,又好不容易让黎各离开我身边……这么珍贵的一个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但来你这儿的路上,我突然想通了,我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以至于忽略了你……这些人里除了一个被黎各强行留下了性命,剩下的全部自裁,没有一点商量余地……戈培林的人想要重伤我是为了逼迫升明号靠岸,如果计划不成功就自杀——那升明号靠岸了又有什么意义。
“可见,这些人大概怀着其他目的……”赫斯塔缓慢俯身,看向安娜,“一个更重要的,且绝不能为人所知的目的——所有的那些伏击,大概都是障眼法,今晚真正的危险是冲你去的——伯山甫也好,我也好,都是一个幌子,一个能让你的死看上去像个意外的幌子。”
四目相对,赫斯塔盯着安娜的眼睛。
“无意冒犯,安娜,今晚该死的人本来是你……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很有趣吧?”
安娜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和罗伯这些人有什么个人恩怨,但我知道你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