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6)4月9日上午,军事评定会议再次与挂川城天守阁内召开。和几天前相比,会议的气氛严肃了不少,因为目前的局面并没有想象中乐观。除了新野家和大泽家,再没有其他豪族和国人愿意送来人质了。
“拖延对我方不利,我们应该去进攻引马城。”松井贞宗一直是主动进攻的积极倡导者,“现在今川良真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依靠的全是远江豪族的支持。只要我们大胜他一仗,那些支持者自然树倒猢狲散,远江也就可以平定了。但若是让他站稳脚跟,得以培植自己的势力,那就麻烦多了。”
“但是我方人数有限。”上一场蒲原之战是今川氏元的初阵,也是他所经历的唯一一次合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对方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太原雪斋歼灭了,“还要主动进攻,恐怕不妥吧。”
“嘛,殿下啊,我们2500人,他们3000人,差距也没有多大,完全是可以一战的。”朝比奈泰能大大咧咧地开口道,“再说了,您是堂堂正牌家督来平叛的,结果被叛贼吓得躲在挂川城里不敢动弹,成何体统?之所以没有多少豪族愿意过来投效,可能也是见您主动示弱,所以才选择观望形势的吧。咱们作为平叛者自己都没底气进攻,凭什么叫其他人加入我们啊?”
“备中守说的是…”今川氏元沉吟了一下,但还是有些犹豫。朝比奈泰能盯着今川氏元的脸色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打了声酒嗝,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今川氏元的身前,双手就往桌案上一撑,这无礼的态度可把大家给吓坏了,索性随和的今川氏元没有生气,只是问道:“备中守这是何故?”
“在下可就直说啦,忠言逆耳,殿下听了勿怪。”朝比奈泰能扶着桌子,身体前倾着向今川氏元道,“殿下您几天是不是过得有些太安逸了点?待在这安全的坚城挂川城里,就忘记了乱世的凶恶和危险了吗?是不是感觉回到了寺里的日子,又可以每日悠闲自在地吟诗作对了?”
今川氏元被朝比奈泰能说的脸色一红——的确如此,他这几天却是有些懈怠了。
“看起来您还没完全弄明白现在的情况啊。估计您也是大胜一场,觉得内战已经是十拿九稳,才这么不思进取的吧。但在下和您说啊,眼下局面的危机程度,和您当日狼狈地进朝比奈家府邸求援时刻差不多啊。稍有不慎,今川家也好,您也好,都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今川氏元被朝比奈泰能嘴里的酒气呛得不轻,但还是保持着听人说话时的礼节——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