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怕是就能落城了。”
今川义元闻言陷入了沉默。
“明天上午,援军估计还到不了吧?哪怕到了,城外的叛军也可以依托堀江城三之丸的工事挡住他们,我们撑不到解围的时候了。”大泽基相虽然已经羞愧得满面血红,但还是没有为自己找任何一个借口,而是诚恳地建议道:“殿下今夜乘小船从滨名湖突围离开吧。我们的水手熟悉水文,在夜色下也能航船,对方的船只追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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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站在本丸城头的今川义元望着昏暗月色下朝比奈备左三巴的旗帜,仍然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朝比奈家自今川宗家来到骏河起,就世世代代都是今川家的谱代家老,忠心耿耿,为今川家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当年今川义元在花仓之乱里被今川良真逼到绝境,周遭没有一人支持,困在今川馆内等死——在这种绝境之下,朝比奈泰能却毅然决然地站到了今川义元这一边,帮助他化险为夷。这份忠心和情谊,今川义元至今都记忆犹新。
如果说在全今川家里,要让今川义元挑出一个直到穷途末路时也绝对不会背叛今川家的家族,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朝比奈家。
朝比奈家怎么可能叛乱呢?
“殿下,朝比奈备来使求见。”
田沈健太郎的声音打断了今川义元的沉思。
“让他进来吧。”今川义元长叹了一口气,便走下城头,向天守阁走去,“我亲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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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堀江城天守阁内,朝比奈亲德也亲自作为使者来面见今川义元。
“家督大殿。”朝比奈亲德礼数周到地向今川义元行礼,仿佛不久前刚刚打得鹈殿备和大泽备溃不成军、追得今川义元狼狈不堪的朝比奈备是其他人指挥的一样——朝比奈备真不愧是今川家中最强之军势。
“有礼了。”即使到这样窘迫的时候,今川义元也还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但他也没有客套问候的心情了,单刀直入地逼问道:“请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朝比奈亲德歪了歪脑袋,似乎没听懂今川义元在说什么,“请家督大殿明示。”
“为什么朝比奈家会谋反?”今川义元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失望地叹道:“朝比奈备中守(朝比奈泰能)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连他也想置我于死地吗?”
今川义元说出了有些失态的话——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朝比奈泰能想谋害他。那个永远一身酒气、仿佛从来没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