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亮了,陈果果睁开了惺松的睡眼。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木质窗户,玻璃脏兮兮的还贴着一副福字,窗台下就是一张大扛,被麦糠撑满的枕头上,也有了一层黑色的油污,一股子难闻的霉味刺的鼻子难受。
土炕,笨拙的桌椅,放在墙根下的小马扎,正冲着门口的照壁上挂着一副三十块钱的中堂,还有门后的塑料桶,塑料舀子在浮在上面,外面传来了母鸡觅食时的咯咯叫声。
随着陈果果的眼珠滑动,然后又看到了一个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就盘膝坐在炕尾处,脸色蜡黄病恹恹的样子,不过那头淡金色的秀发却无比柔顺,合拢的双手皮肤也很白,手指纤细。
黑衣女人也睁开了眼,眸光清澈的让人心悸,与她的外形全然不相符。
这个黑衣女人,自然是简单易容过的莫邪征东了。
看到莫邪征东后,陈果果想到了她醒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在地下楼兰时,她用几本经书来威胁,把莫邪征东搞的啥脾气也没有,除了拒绝她提出脱光了陪寝的要求,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恭敬有加。
陈果果知道,莫邪征东对她‘百依百顺’,就是看在那几本《安归经》的份上。
不过这有什么呢?
虽然现在已经绝了争霸天下的傻瓜雄心,但能够把自己昔日大敌人当丫鬟使用,这绝对是人世间最开心的事儿,所以陈果果才把骄傲的嘴脸拿的要多大,就有多大。
尤其是在看到莫邪征东因为她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比方‘寡人后背痒了,来给挠挠’时,也得强忍着怒气,听话的给她挠痒,有就有种久旱逢甘雨的爽。
为了过瘾,陈果果被她送出地下楼兰后,又在外面游玩了好几天,最后才来到了这座城市,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给眼镜打了电话,让他速速把那几本经书送来。
这地方紧挨着京华,驱车也就半天工到达。
在眼镜拿来经书后,陈果果还哀叹说什么,寡人的幸福生活到头了,真是遗憾啊遗憾。
可是,当她看到激莫邪征东拿着经书看了几眼,双眸里就浮上愤怒的杀意后,才感觉不对劲。
眼镜奔波数百里送来的经书,竟然是假的!
假的也就算了,上面还画了一些大肥猪,点着高飞名字的骂他是笨蛋,像猪那样笨……
那一刻,眼镜是多么希望他就是头肥猪啊,因为大家都知道猪很笨的,所以就算做错了什么事,也能被人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