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早就不再流了,泪痕也已经被风干,沾上了一层细微的黄沙。
与白天有着几十度温差的晚上寒冷,让她果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失去了知觉,不过她却像没感受到那样,只是痴痴望着冷柜中的沈若萱。
当枪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时,她的嘴角才缓缓动了一下,凝滞的眼眸也开始活动,慢慢抬起了头。
然后,沈银冰就看到在前面七八米的地方,站着一个黑影。
入水的月光下,沈银冰能清晰的看到这个黑影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出一条盘龙,当衣服被夜风吹起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金龙,就像活过来那样,好像要乘风而去。
再往上看,沈银冰就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具。
因为身穿黑色龙袍的人正对着月亮,所以沈银冰才能把面具样子看的很清楚,獠牙,狮鼻,虎口,鹿耳,柔顺光滑的青丝随风飘扬,这是个女人。
沈银冰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她面前已经站了多久,不过她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她等的就是这个人,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来了。”
她在说出这三个字时,就像平时看到老朋友打招呼时的正常语气,可闭上嘴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听到声音。
长时间的沉浸在无言的悲伤中,她的声带暂时失去了发音的功能。
沈银冰咽了口口水,轻咳一声正要把这三个字重复一遍时,黑衣人却说话了,声音很轻,很平静但却很清晰:“嗯,我来了,在你停止流泪的时侯,就已经来了。”
“呵呵。”
这次,沈银冰笑出了声,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缓缓跪坐在了地上:“莫邪征东,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有一天我会来找你?”
这个身穿黑色龙袍,脸上戴着狰狞面具的女人,正是地下楼兰的女王莫邪征东。
沈银冰也没看到莫邪征东做出什么抬腿的动作,就像滑冰那样沿着黄沙悄无声息的滑了过来,滑到冷柜前才停住,微微垂首看着躺在里面的沈若萱,淡淡的说:“你来,还是不来,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沈银冰没有把沈若萱遗体带来,而是在别处火化,这在莫邪征东看来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她是沈若萱的唯一的女儿,有该怎么安葬母亲的权力。
沈银冰把沈若萱带来,对莫邪征东来说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沈若萱是莫邪家族中的一员,虽说已经离开地下楼兰几十年了,但这无法改变她身上的血统基因,死后落叶归根,本来就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