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他们开张与否,取决于地方上的治安程度。
郭怒显然不想多谈此事,刽子手虽杀人不眨眼,其实心里对此也是颇为忌讳的。郭家供了一面墙的佛像,显然是为了驱除他心底的阴影。郭怒重重地嗯了一声,抬眼看向李鱼:“明年秋决,你会回去?”
李鱼通过与船老大刘云涛的一番对答,已经大概清楚了如今时代的风气。世人对于信义是非常在意的,一然一喏,重逾泰山。言而无信者当然也是有的,但那不是如今世界普世价值观所认可的行为,说出来做出来是会遭人鄙视的。
所以李鱼学了个乖,脸色一正,正气凛然地道:“皇帝仁德,缓我一年寿命,当利用此短暂生年,了些未尽之遗憾。待明年秋冰,弟子自该重返京师,接受惩处!”
郭怒点了点头,赞许道:“然诺重于生死,这才是真男儿,好样的!”
郭怒沉吟了一声,叹道:“你一死,李家无后,何止大憾,亦是大不孝啊!”
李鱼呆了一呆,什么明年秋决自己赶去京城送死,他才不像古人这么“愚腐”,早就做好开溜的打算了。至于说未了之遗憾,也只是随口敷衍郭怒的,不过临“走”之前,他确实想做一件事,就是发笔小财,给母亲潘娇娇留一笔财产。怎么扯到无后上去了?
郭怒见他发呆,不禁一笑:“脸嫩了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李家是千顷地里就你一根独苗苗,趁此一年光景,给李家留个后,也是应该的。”
李鱼慢慢张开了嘴巴:“留后?”
郭怒这一说,他倒真想起来了,他在死囚牢时,倒真见过有女人进入监牢,由牢头儿把那女人和某个死囚带去私密些的单人囚室,一番**欢爱,女子离去,死囚重入牢房。
当时李鱼还以为这是什么手眼通着天的“大哥”级人物,后来才知道,这是自古以来朝廷仁道的一种体现:如果死囚已经成婚但尚无后代,在待死期间,是允许他的妻子入狱与之欢合,以便留个血脉的。
但这种仁道是建立在完全忽视了女人权益的基础上的。这女人愿不愿意?无人理会,迫于宗族和社会风气,或许表面上她是“愿意”的,但是之后所有的重负,都是由她背起来,一力去承担,谁想过这对她来说公不公平?
而当时女人离异或失去配偶后再婚,都是很寻常的事,这样一来从很大程度上,也就人为制造了她再婚的障碍。为了让男方有个血脉的仁道,付出的是毁去这个女子一生的残忍。
所以兼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