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出去寻摸一下!”
李鱼说完,就转身出屋了,到了门外,又替他把门掩上。
房间一暗,铁无环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但他马上就仰起脸儿来。
有多久没掉过眼泪了?从九岁之后,他就再没哭过一声,男儿流泪,在他看来,是一种耻辱,他绝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做为铁骊部少酋长,这是他仅存的一点尊严了。
李鱼找到一个身量肥大的寨中百姓,提出要买一身他的衣袍、帽子还有靴子。
李鱼是龙家寨飞龙队的战士,如今更是被龙大当家指定为大把式,一旦活着回来,就能成为飞龙队大主事,成为龙家寨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要是做了龙家的上门女婿,将来他还是龙家寨之主,这样的人,能卖他东西?
当然得送!
李鱼知道,这样一身衣物,纵然都是劣质的皮子,对普通人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的置办,但他目前又没有钱,只好提出来日再还。而那衣袍主人则执意要送,最后也不知算是送的还是买的,反正李鱼没掏钱,就把衣袍鞋帽全拿回来了。
等李鱼回来,铁无环已经擦洗过身子,也用微温的水沐浴了一番,看着还是铁塔般雄壮的一条汉子,只是精气神儿焕然一新,目光炯炯,李鱼隐隐地在他身上竟然发现一丝与杨千叶相仿的气息,却又很难说的清楚。
李鱼满意地点点头,想让他脱下那条**的犊鼻裤,换上新衣服时,却发现他还带着手镣脚镣。李鱼一拍额头:“糟了!我忘了向那位常老爷要钥匙!”
铁无环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镣铐,都是灌铅封死的,没有钥匙。”
李鱼叹了口气,道:“真是麻烦!这样的话,你等等……”
李鱼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儿,嗡地一声又飞出去了。
小半个时辰以后,堂屋里架起了火炉,李鱼成了打铁小工,呼嗒嗒、呼嗒嗒地拉起了风箱。
打铁的孟师傅一会儿抡大锤、一个儿敲铁钎,铿铿锵锵的又忙活了大半个时辰,铁无环手脚上的镣铐终于解下来了。
孟师傅挑着他的铁匠摊子回家了,铁无环从里屋出来,他已经换上了李鱼为他找来的衣袍。人靠衣装,虽然只是一身普通的口外百姓的便袍,可穿在这样昂藏的一条大汉身上也是颇为提气。
皮帽子压在铁无环的眉宇上,一双豹眼望来,竟有一种睥睨般的感觉。李鱼刚刚产生这种“错觉”,铁无环已经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