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在长安长大,总好过在陇右成长吧?再说我那老岳丈,他年事已高,又有一双老寒腿,我一直琢磨,是否把他老人家也接过来,在
这儿颐养天年,岂不好过在西域待着。”
龙作作道:“父亲一世基业,一生心血,都在龙家寨,他舍得吗?”李鱼道:“岳丈本就没有精力再打理龙家寨了,方才来时,我也想过了。岳丈不希望龙家寨垮了,其实大可从龙家寨有威望、性沉稳的老人中挑几个出来,作为长老,再选几个青年才俊,共撑大局。他们的
皮货是要销往长安的,咱们在这里打开局面,他们在那里,生活便能更加优渥,有何不好?”作作揽着儿子,轻拍他的身体,思索半晌,才幽幽一叹,道:“罢了,便依你,谁叫我上了你的贼船呢。只是这事儿,回头还得与父亲好好商量一番,找机会,你我最好亲自回一趟陇右,当面与父亲分说,
信中总是说的不甚明白。”
李鱼点头称是:“当然是这个道理。我先修书一封,只向岳丈报信,恭喜他有了宝贝外孙,对此事暂且不提,等咱们去探望他老人家时再说。”
说着,李鱼低下头,见儿子偎在母亲怀中,睡得香甜,不禁漾起微笑,轻轻伸出食指,轻轻刮着他幼滑的脸蛋儿,笑道:“小家伙不哭不闹,乖的很呢。”
龙作作白了他一眼道:“谁说他乖了,男孩儿家,就是比囡囡淘气,方才大哭大闹的厉害呢,喂奶也不吃,这是哭累了,才肯好生歇着。”
李鱼笑道:“那他一定是随你,我听我娘说,我小时候那叫一个乖,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从来也不哭不闹,醒着的时候就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啊看的,害的我娘直担心生了个小孩子。”
龙作作“噗吃”一声笑出来,嗔怪地道:“好的就是随你,不好的就是随我啦?这孩子将来要是聪明,定然也是你的功劳,若是蠢笨……”
李鱼笑道:“那就跟他娘一个模样了。”
龙作作瞪眼道:“我很蠢很笨么?”
李鱼道:“不蠢不笨,怎么会选了我做你的男人,那时的我,无家无业无根基,而且还负案在身。”四目相对,情意相融,许久许久,龙作作才抓起李鱼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颊上,柔声道:“无论如何,我是感谢上天的。给了我一个可心可意的好郎君,还给了我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哎!记得初相识时
,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你,那时何曾想到,后来竟会心甘情愿被你欺负。”
李鱼听得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