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听了心有戚戚焉,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活神仙也能拉落凡间。先生不用担心,这桩媒你若保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而且,你若想改建宅院什么的,今日结下交情,还怕杨先生来日不肯援手?”
袁天罡一听果然来了兴致,展眉道:“有道理!杨先生这般年纪,还不曾娶亲?还是娘子过世,想要续弦?却不知杨先生看中的是谁家的姑娘?”
李鱼稍显尴尬,道:“杨先生痴迷于建造,终身大事便耽搁了,所以迄今不肯成亲。他喜欢的那女子么……乃是家母。”袁天罡听得目瞪口呆,李鱼讪讪地道:“其实两人情投意合,早已心有所属,只是这层窗户纸,一直不好捅破。家母早已守寡,辛苦抚养我成人,如今说来,家母年岁也不甚高,我也不忍让母亲就此空度一
生……”
袁天罡翘起大拇指道:“你能如此想,袁某真是钦佩万分了。你放心,这是功德,包在袁某身上了。只是……”
袁天罡乜着李鱼,道:“当初我在利州,助你母亲和吉祥姑娘离开时,你可是答应过我一件事的。”
李鱼犹豫了一下,有心拖延过去,可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拖过了初一,拖不过十五啊。但是,如果答应了他,上哪儿去找那位苏有道苏先生?把那个与终南苏有道同名的做伞人请来冒充?
来了他说什么?向袁天罡介绍制伞技术么?在袁天罡这等高人面前,只怕三言两语就得露馅,那时与袁天罡可就更不好相处了。
李鱼沉吟半晌,才缓缓道:“如果我说,我并不认识苏有道苏先生,当初只是因为听过他的名声,借来虚张声势的,袁先生会不会动怒?”
袁天罡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只是借来虚张声势?那么当日足下卜算之术,较袁某似乎还高明几分,却是何人传授,总不会是自悟而得吧?”
李鱼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宙轮,盯着袁天罡道:“如果我说在下是借助了某种外物,先生信么?”袁天罡目光登时一亮,迎着李鱼的目光,对视良久,缓缓地道:“贞观六年,九月初九日夜,终南山上,有火凤降临,我观天象,有宝气氤氲而生,一路南去,定于利州。此后,移于陇右,不久,来至长安
,似与足下行程一致。”
李鱼握紧了宙轮,时刻准备着,小心翼翼地道:“我所说的外物,或许与先生所说的,同是一物呢。”
袁天罡吁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据我所知,有此物在手,可移王气,足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