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险让她滑进水里。
深深赶紧探手抓住柳干,抬头一看,静静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旁边,正纳罕地看着她。
“嘘”
“不要声张!”
深深左右看看,小声地道:“嚷什么,官差整天阶围着杨府打转转,没准就有人暗中窥视着呢。”
静静奇怪地道:“你究竟在干什么?”深深把那绳头儿飞快地打了个结,塞进老柳树的水下水洞,又在水里涮了涮手,站起身来,小声地道:“别嚷嚷,这坛子里藏了三百中钱。现在咱们出不去府,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了几处藏钱的地
……”
深深还没说完,声音就停下了,她从妹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鄙夷。
“何必呢,姐姐!”
静静退了两步,挺直了腰杆儿:“你和小郎君毕竟没有什么关系,杨先生是好人,你只消对他说一句,把你认作杨府的侍婢,这场大劫,就落不到你的头上,何必如此的煞费苦心。”
深深脸色煞白。
而静静,已经不屑地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小郎君吉凶未卜,你就劝潘大娘逃走,那时我就该明白你的心思。你走吧,人各有志,我不怪你……”
“你给我站住!”深深气得浑身哆嗦:“你坚贞不移,你忠心不二,我贪生怕死,我只想着活命,是不是?对!小郎君入狱了,你们都为他牵肠挂肚,以泪洗面,而我在做什么?我在到处藏钱,以防万一,我市侩,我现实…
…”深深的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我只比你大一岁半,只比你大一岁啊,你六岁的时候,我能有多大?可我是姐姐,我就得照顾你,你只管跟着我,我去讨饭喂饱你的肚子,我去跟人打架,不让人家欺负咱们
。有什么事,你不用想,因为你有个姐姐。有什么事,我都得想,因为我有个妹妹!”
静静回过身,愕然地看着深深。
深深道:“小郎君入狱了,一旦罪名落实,就是杀头的大罪。你茶饭不思,你以泪洗面,你用你的一举一动表现了你的忠诚。然后呢,然后呢?你告诉我,然后呢?”
深深的声音嘶哑着,抽泣着:“他的娘要不要管?他的儿子要不要管?是不是非得全都投河自尽陪他去死,才是跟他一条心?要管他的娘,要管他的儿子,拿什么管?拿你的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吗?”
“总得有一个人市侩一些吧?总得有一个人去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儿吧?如果小郎君能逃脱大难,固然皆大欢喜。可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