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善事,善哉!善哉!
岳公子正东瞟西逛的,忽然就看见杨千叶了。杨千叶不但姿容甚美,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哪怕穿着故意显得很普通,也是佼佼不群,仿佛一只充满了仙气的白鹤。尤其是在这样一种场合下,到处都是神情不振、破衣烂衫的灾民,这一片片绿叶儿把
她衬得,仿佛夜色下的一只萤火虫儿,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岳公子一见,顿时便有些魂不守舍,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杨千叶前方走着,忽然站住,转首看来。
岳公子心中一跳,赶紧站住,旁边正有一个面色枯黄的小妇人跪在地上,头发上插了一根野草,这叫插标卖首,自卖自身。
其实城中富绅趁着闹灾人工便宜,大多都来这儿挑选过仆役,只是这妇人不但长得本来就丑,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卖个水果还知道把光鲜的摆上边呢,她这形象,一直就没出手。
岳公子站住身子,便伸手出去,捻她头上的野草,努力端详。
“公子?公子,那姑娘走了!”
旁边小厮提醒一声,岳公子如梦初醒,赶紧扭头一看,就要追上去,可他手里捻着的那野草还没放下呢,这一迈步,揪下来了。
那小妇人一个头磕在地上:“多谢公子爷开恩!”
“啊?”
岳公子呆了一呆,对那小厮道:“买下了,买下了,领回府去!”说完急急追了上去。
李鱼领着陈飞扬和狗头儿出了西城,一瞧这里跟难民营似的,脸色顿时也阴沉下来。
蒲州城外如许之多的难民,身为父母官,赵元楷居然不闻不问,除了谄媚迎上,依旧心安理得地锦衣玉食,良心呢?
今晚鹳雀楼上还要歌舞饮宴?
吃得下去吗?
李鱼默默行走一阵,吁了口气,转头对陈飞扬道:“你回去一趟,告诉深深和静静,搬出太守府,住进馆驿去。还有,告诉包继业,到这儿来瞧瞧,咱也施些热粥,赈济灾民。”
陈飞扬呆了一呆,李鱼见他愣怔,不禁笑笑,道:“咱们以前穷,自己都顾不过来,哪管得了旁人。如今既有这个能力,不予援手,良心不安。”
陈飞扬应了一声,依旧有些懵懂,但还是依言去了。
他还不具备兼济他人的能力,自然不明白李鱼的心境。其实李鱼说的就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再文雅点儿说,就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如果上升到理论层面,那就是经济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