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真白瞎了这美味的下酒菜,他干了杯中残酒,“武勋分为几队,各自为了利益而纷争。文官不必说,严嵩执政,只要陛下能掌控住他们,便掌控住了大局。可剩下的那些官员怎么办?”
“你以为,陛下通过伯爷和李焕的联姻,向那些没站队的臣子示好?”
“陛下蛰伏多年,一朝抬头,那些士大夫们不由会想起左顺门之事。此时最要紧的是什么?”
“老胡,我最不喜卖关子。”
“最重要的是拉拢人!谁的人多,谁就势大。”
“呵呵!这话我不敢苟同。”
“为何?”
“陛下乃是天子,除非那些人想谋反,否则陛下天然就高他们一等。是,朝野没站队的官员和士大夫们不少,甚至也有不少人赞同伯爷的主张。可是老胡,你别忘了,那是帝王!”
“帝王又如何?”
“帝王,他不能低头!”
胡宗宪如遭雷击。
徐渭抿了一口酒水,“当帝王低头时,他便把自己和臣子,和天下人摆在了一块。高高在上,自称天子的帝王挽起袖子,和对手一起拉人……威严何在?荡然无存!”
“威严便是帝王的命!”胡宗宪捂额,然后一怔,“如此说来,这门亲事,还真是没有任何考量?”
“有。”徐渭指指空酒杯。
胡宗宪为他斟酒,“若是说不出个道道来……”
徐渭拿起酒杯,“你忘了一点,帝王,同样是人。”
“住口。”胡宗宪看看左右。
徐渭神态自若,“装神弄鬼的不是帝王,是权力。老胡,帝王他同样是人。他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胡宗宪压低声音,“那是天子!”
“天子?你让天子冲着老天喊一嗓子,看看他老子应不应声?”徐渭不屑的道:“每逢王朝末年,所谓的天子沦为权臣的玩物,他老子在哪?狗屁天子!”
“你特娘的,我真想寻了针线来缝住你这张没遮拦的嘴。”
“一切都是欲望驱使罢了。”徐渭冷笑道:“我说了,帝王也是凡人,凡人就有七情六欲。陛下,他重情!”
“你的意思……”
“这门亲事,在陛下眼中,只是自己为家中幼弟寻了一门亲事。”
“兄弟吗?”
“你以为伯爷为何怅然?是因为陛下此举为他挡住了许多明枪暗箭。帝王能为臣子如此?不能,你看夏言,陛下三度把他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