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剩下的饭菜,大师傅见我勤快,便分了我一些。”十六岁的陈高很懂事,在从军的父亲失踪后,他十三岁就去酒楼做事,如今也算是家中的顶梁柱之一。昨日他轮值,在酒楼值夜。
“好,等你醒了再热热,一家子吃的热热乎乎的。”杨氏心疼孙儿,一迭声让他赶紧去洗脸。
“娘,我来。”见母亲刘氏剁好了猪菜,准备抬着去厨房,陈高过去一把抢过。
“这孩子!”刘氏伸手抹了一把脸,忽的就有些怅然。
“想老大了?”杨氏问道。
刘氏点头,“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他若是死了,我得想办法把他的魂找回来。他若是活着……我就等着他。”
“从未有人逃回来过。”杨氏叹道:“我无数次祈求神灵护佑老大,可神灵从未给过回复。我在想,大概是……已经没了。”
“娘。”刘氏眼中含泪。“夫君定然还在。”
“还在,还在!”杨氏抹了一把泪,“老大若是还在,我把最后一只眼哭瞎了也值当!”
叩……叩…叩!
有人叩门。
“谁啊!”刘氏扬声问道,然后走到门后,轻轻拉开门。
晨曦中,春光迎面涌入。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站在门外。
定定地看着她。
“是谁呀?”杨氏问道。
随后,她就听到了一声嚎哭。
仿佛是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打破,痛彻心扉,又欢喜不已。
“夫君!”
杨氏呆滞了一瞬,缓缓抬头看着门外的男子。
男子抱了刘氏一下,走进大门。
“你……”
杨氏努力睁大独眼,又揉了揉。
男子疾步过来,重重跪在她的身前。
“不孝儿陈校,见过母亲!”
杨氏低头看着他,呆了许久,突然用力捶打着陈潇的肩头。
“我的儿!”
陈家老大回来了。
街坊们闻讯纷纷前来。
陈校已经换了衣裳,正在院子里和家人说话。
街坊们进来,问他这两年的情况。
“……我被俘后因不肯屈服,沦为奴隶。”陈校对那些苦楚只字不提。
“那此次你是如何回来的?”
陈校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对自己有些疏离,但却又想亲近的儿子,笑了笑,“你等可知晓长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