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韩山带着庄子给主家准备的年货来了。
“不是说不必了吗?”
正在炕上懒洋洋看书的蒋庆之闻讯有些不满,“这个韩山是听不懂还是怎地?”
李恬坐在他的对面做衣裳,黄烟儿在身边作陪,顺带打下手。
“夫君这话说的,哪家庄子过年不给主家备下年货?这是上千年的规矩。咱们家管的宽松,若是再松一些,这便不是主仆了。”
李恬觉得自家男人有些魔怔了。
“咱们家缺这个?”蒋庆之问道。
“缺不缺的两说,这是规矩呢!”李恬道:“规矩不可破。”
蒋庆之和她一番论战,竟然败北。
这个封建的娘们啊!
蒋庆之拿出家主的威势,“让他带回去。”
“夫君!”李恬第一次用认真的姿态对蒋庆之说道:“那些东西不值当什么,不要便不要了。可若是夫君不收,韩山他们便会惶然……”
“他惶然什么?”蒋庆之有些火了。
“咱们家待庄户宽厚,这善人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夫君可知今年一年有多少人带着田地来投献?”
李恬见蒋庆之愕然,叹道:“九十余家,这是通禀的,还有没通禀的更多。若是我放开了口子,此刻伯府的田地少说有数千亩。且一年比一年多。”
卧槽!
这肃贪差点就肃到了自家。
蒋庆之懵逼了。
“若是年礼也不收,韩山就会惶然……他害怕是自己何处做的不对,更害怕伯府会松开口子收纳人口田地,到时候他这个庄头一文不值。更大的田庄,就意味着更大的收益,伯府只会让府中人去管着,而他一家子便会沦为普通庄户,毕竟没有谁会养着闲人不是。”
“你这个狠心的娘们!”
蒋庆之躺下,把被子一拉,挺尸了。
“夫君。”李恬挪动着坐过来,柔声道:“我知晓夫君眼中并无什么主仆之别,家中的仆役为此感激零涕。
那一夜贼人杀进家来,那些家仆或是拿着棍子,或是拿着椅子,甚至仆妇们拿着钗子也冲到了前院。按理一般人家出了此等事,仆役们只管躲着就是,主家也不会怪责。”
“那是护卫的事儿。”黄烟儿说道。
“事后我问了他们。”李恬说道:“我问他们,就不怕被贼人伤到?有人说,夫人,若是有人要伤害夫人的家人,夫人会如何?我说,哪怕知晓不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