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来了。”
“是吗?”
“我半生谋划尽皆毁于此人之手。”
“你倒行逆施,有今日我并不奇怪。”
“你原先颇为抗拒,可从前日开始,却柔情似水。”
“狗贼,莫要脏污了我的名声。”
“你还有名声?哈哈哈哈!”
卧室内,陈氏坐在床边,沐朝弼站在门内大笑。
陈氏面色百变,“伱曾说要么富贵之极,要么横死街头,如今你如愿以偿了,却来嘲笑我一介妇人,很有趣吗?”
“富贵之极,富贵之极。”
沐朝弼笑着回身,“当年兄长袭爵,我颇为嫉妒,却无可奈何。就在他袭爵时,我向他行礼的那一刻,我发誓,此生定然要让嘲笑过我的人刮目相看。我做到了。”
沐朝弼朗声道,“我执掌云南数年,沐氏族人暗地里腹诽,但却不得不恭谨待我。云南文武官员在我身前唯唯诺诺……兄长当年可能如此?”
“他当年只敢撅着屁股高呼陛下万岁。可这是哪?这是沐氏的云南!”
沐朝弼咆哮道:“为何朱氏能为帝王,而沐氏不能成就帝业?如今北方俺答虎视眈眈,朝中无暇他顾,正是西南大有作为之时。
只需割据云南,伺机而动,或是出兵四川与贵州,或是南向缅甸暹罗。
一旦西南糜烂,北方俺答必然会南下,如此我可坐观天下风云涌动,见势而为……
若大明衰微,便可从西南出兵席卷天下。若大明势大,我便据守西南……”
“可西南一隅之地,你凭何能抗拒大明?”陈氏冷笑。
“你与兄长一般愚不可及。”沐朝弼讥诮的道:“四川乃天府之国,富庶不输南方,只因西南交通不便,故而富在深山无人问。
可他们却都忘了一件事,缅甸、暹罗靠海。只需打通这条道,渡海可至天竺。那是个钱多人蠢之地,只需占据一块地盘,就算是西南局势大坏,我沐氏依旧能浮海而去,在天竺另辟蹊径……独立为国。”
陈氏听的目瞪口呆,“你……你这个疯子。”
“他不疯。”
听到这个声音,沐朝弼身体一震,笑道:“长威伯来了吗!为何不现身?”
院门外出现了蒋庆之。
沐朝弼说道:“长威伯以为我这番谋划如何?”
“天竺有种姓制度,把一国之民分为三六九等。以你枭雄心性,去了天竺当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