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接了案子后,当即请示严嵩。
“人如何?”严嵩问道。
“说是胸骨戳破了肺腑,死活得看天意。”
严世蕃放下奏疏,“小心灭口……罢了,蒋庆之岂会坐视。”
若是那副百户身死,案子的性子又不同了。所以蒋庆之早早就派人去他家蹲守。
严嵩摆摆手,“秉公就是了。”
“是。”
等大理寺的人走后,严世蕃说道:“爹,那孙重楼据闻和蒋庆之形影不离,此次那些人定然会抓住他不放。这是一滩浑水,咱们莫要卷进去。”
“老夫知晓。”严嵩干咳一声,抚须道:“蒋庆之当朝放话要弄出一件利国利民的东西来,这是要为墨家扩张开道之意。
有了利国利民的名头,陛下也好正大光明的支持他。而工匠便是其中重中之重。
老夫本以为争斗会发生在工部和兵仗局,没想到却是一件案子!”
他不敢怠慢,亲自去求见道爷禀告此事。
“孙重楼?”道爷记得那个‘淳朴’的少年,“为何动手?”
“那副百户叫做谢权,长威伯悬赏一千贯寻打伤工匠那人的指使者,今晨那人被泼皮们拿获,那谢权带着人拦截,孙重楼恰好去了……争执中就动了手。”
道爷没问谁先动的手,压根不需要问,“那些人的手倒是伸的长。告知大理寺,秉公!”
“是。”
首辅和帝王都是两个字,秉公。
大理寺压力山大,当日就有人来访,和大理寺卿谈了许久,失望而归。
“陛下在盯着,大理寺那边说了,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被蒋庆之抓住了把柄,这案子就要翻盘了。”陈湛的眼珠子有些红,从得知蒋庆之醒来后,他就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愤怒中。
他觉得老天不公,酒后指天誓日,发誓要为好友报仇。
“其实秉公就好。另外,此事那些人有些想当然了。”杨清喜欢在水榭里打谱,或是与韩瑜手谈。他拿着棋谱说道:“孙重楼重创谢权,若他们故作不知,蒋庆之必然会出手遮掩此事。这是什么?这是玩弄权术,把律法视为无物。”
韩瑜冷笑道:“那些人本以为蒋庆之此次必死无疑,谁知晓他竟活了过来。不甘之下,自然会怒火冲天。人呐!一旦被怒火冲昏了头,便会失去理智……”
当日下午,就有人弹劾蒋庆之,不但说他纵奴行凶,更弹劾他庇护凶手孙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