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此刻觉得肺腑里都是火,烧的发烫。
他双手扶着膝盖,喘息如牛,“表……表叔……”
蒋庆之问:“可有损伤?”
景王摇头。
“那就还好。”蒋庆之指着梁英,“石头。”
“少爷!”
孙重楼过来。
“打折他……不,打折这群蠢货的腿。”
“得令!”
孙重楼欢呼着冲了过去。
“大胆,嗷!”
蒋庆之走到景王身前,景王喘息道:“表叔定然说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我知错了。”
“我从不觉得哪里有什么危墙。这人若是命中注定要倒霉,坐在家中,屋顶都会掉东西砸死他。”
蒋庆之叹道:“我只是感慨,你这小身板太过孱弱。”
历史上嘉靖帝迟迟不肯表态谁为太子,让裕王和景王齐头并进,什么待遇都一致,给了景王和外界无限遐思。
直至嘉靖四十年,景王朱载圳这才就藩。
不知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夺嫡不成郁郁寡欢,没几年景王就去了。身后并无子嗣,乃至于成了孤魂野鬼。
而最吊诡的是,在他的死讯传来后,嘉靖帝心痛之余,对徐阶说:老四素来想夺嫡,今日竟然去了。
景王一怔,然后低头。
“表叔……”
蒋庆之正在欣赏孙重楼一人毒打那些纨绔子弟,闻声没回头,“什么?”
“表叔,你……我以为你一直对我不满。”
“嗯?”
蒋庆之回头,“伱这话什么意思?”
景王依旧低着头,“我知自己有私心,表叔最喜老三的木讷,少机心。而我……不得表叔喜欢。”
蒋庆之目光复杂,“帝王之家啊!”
“最初我想着,老三有的我必须也得有。他和表叔亲近,那我定然要和表叔比之更亲近。”
“狗贼,等死吧!”对面,一个纨绔发出威胁,蒋庆之蹙眉,“石头!””
孙重楼飞起一脚,把纨绔踹进了水里。
“救命!”
蒋庆之拿出药烟,窦珈蓝为他点燃,随即退去。
这里的话题犯忌讳,她不能听。
“继续。”蒋庆之吸了口药烟。
秋天干燥,御医改了一下方子,增加了些润肺的药材。蒋庆之也不知吸进去有没有作用,但最近没上火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