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屁的知遇之恩!”徐渭冷笑,“那是在利用你!”
沈炼不想谈这个话题,“让兵部自首这一招极为出色,陆炳本以为胜券在握,被这一闷棍打的眼冒金星。文长,你长进了。”
沈炼喝了一口酒,见徐渭一脸纠结,心中就一震,“让兵部官吏自首难道不是你的谋划?”
徐渭挠挠头。
“是谁?”沈炼想到了胡宗宪,但胡宗宪并不以这等谋划著称。
“难道是……”沈炼一怔,“难道是蒋庆之?”
徐渭笑而不语。
这是机密,他自然不能泄露给沈炼。
“嘶!”他不说话,沈炼却断定就是蒋庆之,“此子果然是手段了得,陆炳选择他做对手,只能说是昏了头。”
二楼临街,二人低声说话,不时举杯畅饮。
“见过小阁老。”
外面街上有人说话,徐渭探头出窗,“是严世蕃。”
沈炼拿着酒杯过来,往外看了看。
严世蕃被几个随从簇拥着,对面是一个官员,正满脸堆笑奉承他。
严世蕃懒洋洋的应付着官员,突然眸子一缩。
“是蒋庆之!”沈炼低声道。
徐渭也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可这位伯爷此刻竟然拿着鸡腿边走边啃。
您就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吗?
徐渭翻个白眼。
沈炼却赞道:“果然是真名士自风流。”
心学崇尚的是由心而发的生活方式,沈炼自己总结出了一套心法,一切皆有内而发,不假小我。
而蒋庆之这等不在乎身份地位,随心所欲的活法,让沈炼觉得和自己不谋而合。
“蒋庆之!”
虽说在西苑曾碰到十余次,但每次严世蕃和蒋庆之都隔着一些人,从未正面接触过。
“严世蕃!”
蒋庆之咽下鸡肉,严世蕃丢下官员。
“听闻长威伯在兵部威风八面,令人羡煞。”严世蕃的独眼中笑意盈盈。
“小阁老代父票拟,日理万机!”蒋庆之咬了一口鸡肉。
严世蕃代父票拟奏疏的事儿许多人都知晓,但从未有人当面点出来。
毕竟犯忌讳不是。
严世蕃哈哈一笑,“改日喝酒?”
“不了。”蒋庆之摇头。
“怎地,就算是对手,也能坐而论道。”严世蕃身边的文人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