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邵梓直视着任一的眼睛。倒不太惊讶,或许只是压下了情绪。
“进来坐坐?”一边说着,他还真打开了车子自动落锁锁上的车门。
任一小幅度的歪了歪头,像是在疑惑,但不一会儿就果断地拉开了车门,探入大半个身子,直接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辛苦您了。”
他倒是一副没有丝毫负担的样子,像是没心没肺,全然没有了先前夜晚里的现在看来像是虚张声势一样的犹豫退缩,变化大的像是根本从骨子里换了个人,“真巧,在这里见到了邵警官。我家艺人也承蒙您关照了。”
“我刚才才从傅羽筱家里出来。”
“毕竟两个都是。”任一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出众的相貌,有种让人很难不被感染的真挚,“他们都是我手下的艺人,我是一视同仁的。您关照陈泽瑞,还派了那么可靠的宋警官来帮忙保护着,我这不得好好谢谢。至于傅羽筱……她受了伤,还是需要担心的。毕竟不可能随时给她请保镖。”
邵梓忍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任一也不怕他看,很是坦然。
“不太一样是吗?我白天可能比晚上活泼些,我比较怕黑,晚上睡觉都要开灯。”
他又自来熟似的开始唠嗑,还动作相当自然地玩了会儿自己垂在耳畔的发丝。
应该不会有人信这种鬼话,这其中也当然包括邵梓。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邵梓直截了当问道。他并不觉得任何的委婉对这个人会有什么意义。
“我当然想我手下的艺人安安心心拍完戏啊。”可任一却答非所问,扭头看他,满脸讶异。
“今天这不是来关照一下傅羽筱么,你看她受了伤,行程耽搁了。作为我这种管理她事业问题的,虽然作为朋友也有关照的意义,但更重要的是得尽快确定她恢复的情况。”
邵梓看着他的表情。
此时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事事关心操劳的经纪人,可怜兮兮的打工人,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委屈的叙述着自己的无辜。
“你想干什么?”
任一笑了。
“这不得问你自己么,警官。你想干嘛,我就想干嘛。你说什么呢,我都乐意奉陪。”
邵梓隐约觉得,这个调调有那么一点的熟悉。但他已经没有兴致深究这些了。
“……那一天,一整天,你在哪?”他报出了一串日期,沉声问道。那是李烈钧被推断死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