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实在有些晃眼。
徐天翼本来想喊自己的实习生小方来做点杂活,却忽然想起她今天回学校赶论文,已经向自己请了两天的假方便闭关,现在正好不在律所里。
他于是亲自走过去拉上了窗帘,让桌上水缸里的金鱼不再被光芒所笼罩,周边的书籍和摆设也仿佛撇去了包裹着因反射而渡上的那一层金色。
随后,他瞥了一眼依然端正坐在沙发上的江秋,又很快转过头。
“我的记性其实不差。但是有些事经过的时间太久,我都记不太清了。”徐天翼状似随意的坐在江秋身旁的沙发上,两手交叠在一起,放在了膝盖上,“我之后在同学会上听说,高考结束后你没有参加毕业典礼……其实我也是。”
“我是保送进的大学。”江秋一直盯着茶几上的绿植,不知道又在研究什么,但也没有忽视徐天翼挑起的话题,极其确切地作出了回复,“没有参加正式的高考,也提前申领了毕业证。那段时间我跟着一艘前往南极的科考队船实习,前后离开了三个月。”
徐天翼顿时神情复杂,手指不自觉在自己的腕上触碰了一下,“……我知道。”
江秋却据此转过了头。
“你不应该知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徐天翼闭了闭眼。他以为自己将会得到就事论事的质疑,却等到了江秋毫无前因后果、绝不顺理成章的下一句话。
“梁安一直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坚定的认为徐晓汀是被江卓杀死的人?”
“我……”
江秋却没有简单的放任徐天翼找到这段对话中的主动权,而是在毫无遮掩的对视下直接开口:“从我得到的信息来看,既有线索似乎不足以得到如此准确的推断。昱州市局的其他警员有着同样的看法,证明这种分歧是事实存在的,而不是源自我的缺陷。”
有的时候过度极端、近乎非人的冷静确实能让人感到超乎寻常的压迫感,因此哪怕江秋陈述客观事实般提及的是他自己所有的“缺陷”,徐天翼仍然感受到被审判的人仿佛其实是自己。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质疑。
徐天翼对这个发展的分支有所预料,毕竟他可以查阅别人的过往和亲属,别人也会调查他的。但他还是难免低下头:“你要和我谈曾经在我姐姐身上发生的那起案子?”
“你的描述不太精确。根据我所阅读的心理学书籍内容综合考虑,这也许是因为你和受害者相关,对这起案子讳莫如深,不忍回忆,因此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