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通缉犯到现在,那家伙倒是真把这个正统的酒宴当做了吃席的地方,一直在旁若无人的一边挑挑拣拣一边吃东西。
他刚刚目不斜视地绕过了一叠天鹅榴莲酥,从桂花糕的小碟子里用牙签叉了一块出来,最后因为遍寻垃圾桶而不得,把牙签揣进了裤兜里。
程金宝的穿着不至于被保安赶出去,也让邵梓想起这位穷凶极恶杀人犯的高中时代,他在因为骚扰女同学被退学前被家长强行塞进了号称为让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甚至开办每周一次专门礼仪课的学校,应该是懂一些这方面的内容。
但这样一个杀人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早该浮现的问题按照紧迫程度的排序终于出现在邵梓的脑海中,而现在其实也容不得多想,通过蓝牙耳机得知已经有人出发,大概十分钟以内就能抵达地下车库。
邵梓在不过瞬息的思考以后很快开始了敷衍了事以外的现实活动——真正联系并利用起了那位袁家大少的助理。
“袁振现在在哪里?”
“袁先生还在忙,”助理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晚上七点整的时候,他需要上台发表十分钟左右的讲话。然后,他应该会同集团董事攀谈一会儿。这一安排的时间不定,但在七点半以前,他很大可能会有空。”
这些时间节点和邵梓提前做的准备得出的结论相符,他于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把眼角余光放在死盯那位通缉犯上,同时也不忘考虑该如何处置与牵制这位仿佛要盯紧自己,免得有个警察跑来问话的事情败露惊动同行和媒体的秘书。
“……”
情况持续了一会儿,邵梓有些绷不住了。
助理跟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一样持之以恒地盯着他。这着实是不太稀松平常的体验,邵梓上次体会这种被当作嫌犯的感觉还是在四年前,他不由得沉默了一下,旋即跟助理没话找话,“今天这场活动里,徐天翼徐律师也在现场吧?”
“您认识徐律?”助理有些惊异。
邵梓摇摇头,“不算认得,只能说对他略有耳闻。”
这完全是谦虚的话,何止略有耳闻?
不过虽然几次从同事口中听得一系列这家伙“耍小聪明到显得有点蠢”、“简直就是个傲娇恋姐癖”等吐槽,徐天翼之名如雷贯耳,但他的确没和徐天翼本人打过照面。
以这些人从不客观真实的德性来看,这种多半混杂了加班负面情绪与个人恶意的评判邵梓当然不会偏听偏信,就此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