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毕竟是个律师,被法条的功底几乎要篆刻在肌肉记忆里,本身的记忆力虽然称不上过目不忘,但对于想要长久记忆的东西还是很有把握。
没过十分钟,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我靠,是你小子干的?”陆遥大惊,“……不不不这不太礼貌,我是说尊敬的徐律师,您找我有何贵干?话说之前那封邮件也是你发的对吧,谁把这东西传给你的?”
律师的敏锐重新浮上了徐天翼的心头,他被今天白日里发生的糟心事冲乱了的大脑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梁安这货竟然就是为了这?好大一口锅骤然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就为了推卸这个责任……
但事已至此,再要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还不如去和学龄前儿童争抢棒棒糖。
徐天翼拎得清。
他瞥了一眼视线范围内潇洒跑去找自己车的梁安背影,极力忍耐违反刑法、驾车公然袭击这一位特定且特别不要脸在职刑警的合理欲望,咬牙切齿却稳住音调地回答道:
“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