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心快乐,我们也就满意啦——”
虽然养父母对成绩不错的季微未来的生活状态可能有些误解,但王旭之并不在意这些,和往常一样——父母嘴里也不是第一次有别人的孩子出现,他也并非那样敏感会介意这种事的人。他不过是在三个月后经过了那座小区,抬头看到头顶上的那抹灯光。
啊,原来这才是我差点就会有的家。他这样想道,心中并无嫉妒,也无波澜。
也很巧,那是在他第一次处理完尸体以后。
养父母的病情都不严重,大病初愈以后的固定开销也只是多了一些零碎的药钱,但总归也花费了两位不怎么会买医疗保险的老人小半的积蓄。虽然两位老人都生活朴素,他们几番强调自己的钱足够养老,哪怕没有足够的养老金收入也不需要更多,王旭之还是很少见的从心底升起了赚钱的欲望。他昧着本心,接受了国外赛车队的雇佣。
他没想到自己会遭遇什么——或者说,自己遇到的人会遭遇什么。
“你知道的,发生了这种事,你也逃不了责任。如果你把这东西处理干净,我保证会给你……”
这简直是寻找替罪羊、用钱收买业余“清道夫”、可能还要让人顶罪坐牢的官方声明,就算很快能够坐飞机顺理成章的回国,也很少有人会接下这种风险极高、考验良心的工作——相比季微来说,王旭之成绩不好,但不愚蠢,他当然听得懂那些弦外之音。
但他就是做了。
清洁现场、分解尸体、秘密运送到荒郊野外、掩埋在层层泥土之中。没有呕吐、也没有惊恐、只有甚至超乎以往的平静,好像他本身就属于这项工作。
至今那具尸体还从未被人找到,说明他天然的技艺或许真的超乎常人。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监视自己走上飞机的人最后一刻那诧异的眼神,就像是在说:
“你怎么真能一步一步做到这个地步?”
“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他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
王旭之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地方,除了人生度过了小半,才发现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只觉得自己也许相对他人,遇事会更加冷静些。
但他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他从未考虑过。
刀砍下的那一刻,他只觉得那时的自己仿佛是另一个人,躯壳里的力量好似成为了一股浓稠到成为实质的恶念。他是天生的杀人犯吗?或许是的,他甚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