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虽是不同品种的树木,但应当是为了照顾大理寺众人的鼻子,皆是香气极淡的木屑。
春风拂面。
撩不动她藏在幞头里的乌丝,却带来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道一闻出是什么味道了。
自崔文渊之事后,她也不想在同一件事败倒两次,跟着有见识的王玄之,认识了不少木类,也能识别一些常用的木香,此香味是从一种叫白旃檀上传来的。
白旃檀是一种名贵香木,此树的香味只能顺风闻见。
王玄之心细至此,也难怪一众属员推崇了。
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到了前几日,在衙门口脚下踩滑了,险些摔倒的事,又甩甩脑袋,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就这么大费周张的,即便世家用木料甚多,也不至于为她铺张至此。
香木的木屑,也是珍贵的材料。
由个中好手调制成熏香,颇受一些人的喜爱,买回家熏衣裳,熏屋子各种用处,你去参加个宴会,身上没点儿香熏味儿,显得你这格格不入。
将调制好的熏香。
往长安城中的香料铺子一放,是一个极高的收入来源。
学会了制香步骤,却没有木料来源。
她嫉妒得眼都红了。
再跨一阶。
她又想起忙了个通宵达旦的陈夷之,他方才堵在大理寺门口,好像就是为了找她说几句话,不过一夜的功夫,王玄之做了什么才能让她应该感激的。
雪地湿滑,她差点儿摔倒。
今日再上值,地上铺了一层木屑。
犹如串珠帘,道一想通了个中关节。
她又记起了当时来长安前问过的话。
“一路上有饭吃吗?”
“有本官在,不会饿着你的。”
王玄之可真是个好人呀,她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呢,手无意识的捏紧了腰间的荷包,用对方的银子请他吃一顿饭,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行,不行,我欠的债够多了。”
“道一,道一你在做什么?”王玄之正巧来上值,就见她一个站在人来人往的厅堂前,点头又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就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道一抬头望见是他,无意识的松开对荷包的钳制,“啊?寺卿下值了我请你吃饭。”说完差点儿没咬着舌头,她的心肝肺肾就一块儿抽痛。
她后悔了,她好悔!
王玄之眉眼弯了弯,露出一口白牙,声音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