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徐徐前行,道一按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她笑眯眯的问李思,“思娘,你那位好友的马场,在什么地方呀,我怎么瞧着越走越偏僻了。”
李思笑了笑,撩开车帘,往窗外看了看,秋景萧瑟,人烟稀少。
她这才说道:“连三的阿翁,之前在前朝拿的东西有些多,所以攒下了些家业,大周朝才立,他们家也不敢太张扬,为此特将马场建在城郊。”
她越说越小声,马车内的几颗脑袋都冲一块儿,“况且,马场建在城外,占的地更宽,马场更大,跑起来才更过瘾,我们很多姐妹都去,城里的马场相比来,确实是小马场了。”
道一却想到件事,她进长安里见到的事情,“城郊多是百姓种的地,他们就靠种植土地生存,若是马场占了他们的地,他们拿什么种粮食,又如何生存?”
周竹韵亦是点点头,“我从前常听学里的人提及,也晓得我们吃的每一粒米,每一片菜叶,都有人辛苦种植,所需要的最简单,也是实际的,就是土地,但还没来得及亲眼去看看至今也不知具体是何光景。”
谢道若最简单了,她如今什么都是学习状态,只左看看左看看,不作任何言语。
李思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更低了,“我阿翁也说过了,当今可不是眼里能揉沙子的人。连三他信家可不敢拿自己给旁人开路,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那马场建时,是一片乱石荒地,另一半则是树林.”
她几乎凑三人耳边,“不过听说建这马场时,确实费了不少银钱。我阿翁说马场建成那日,当今在膳房气得多吃了一碗粥呢!”
三人有些无语,多吃了一碗粥,这事儿都被人发现了,关键他们还敢往外传,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啊。但是听着这些事情,又隐隐觉得来劲儿,是怎么回事?
李思被她们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又有些小骄傲,努力从脑海中,抠抠搜搜出几句,李懋平日在家,没下人时,会同他们说几句,朝廷趣事。
三人时而扣紧心弦,时而又捧腹大笑,欢声笑语,从马车内传出,路过的人听得马车内的人如此开怀,也不由得跟着摇头失笑,望着长安的方向感慨,“真希望永远这样安逸啊。”
马车出了安化门,复又行了一个时辰,这才到连家马场。
四人在前头下了马车,几家的下人也在后面的马车下来。
连家马场在宁名县东南三十里的宁名山占了些地儿,庄子也在马场附近,而连家看守马城的下人,则是住在马场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