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尉府极大,在后院之中另避一处学堂,供太尉亲眷子女修习之用。
一身着青衫,头戴纶巾的先生站在堂前,问道:“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你们谁能说说,这是为甚?”
一时间,堂下十来个学生都抿了嘴,有几个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这些学子都是太尉的子侄,大不过十二三岁,小的才五六岁。
“嗯,少袭辕,你说!”先生见无人肯答,便随手指了一人,问道。
此人年约十二,虽然尚且还稚嫩,不过身材健硕,年少而有英气,一双眼神更是冷冽无比。少袭辕也不起身,抬头微微看了先生一眼,淡淡地说道:“那是天下人不懂我的手段,所以不畏惧我,心中没有畏惧,我的话就不能让他们深刻牢记在心。如不能牢记在心,他们又怎么能为我做事?”
先生皱了皱眉,道:“畏惧虽能使人听你,却不能懂你,又有何用?”
“懂我?我需要谁懂我?上战场时问一声敌人,你懂我吗?”少袭辕冷笑了一声,眼神轻蔑地看了一眼先生,又道:“我倒是忘记了,先生是读书人,对这战场之事可不就是不懂么?”
先生脸色越发难看,但他却知道,少袭辕是少戎狄最喜爱的儿子,小小的年纪武功更是超然,便是少戎狄麾下的寻常千夫长也未必能打得过他,这是个天生的将军苗子,他自然是不敢得罪。
“少忘尘,你来说!”先生又随意点了一个。
“我的言行没有根据,所以天下人才会不理解我。所以我们心中要有本心,保持本心不变,这就会使得我的言行有了根据,有了根据,天下人才会渐渐理解我,从而与我交心。所以知己者少,志同道合者少。”
少忘尘,再过一个月正好满十岁,他是这些人中看起来最为谦逊的一个,就连衣着也最为朴实无华。
先生听了少忘尘的话,总算缓和了些颜色,微微点头笑道:“嗯,虽然不是很透彻,但你毕竟还小,眼界不大,能有此番说道已经是难得。”
少忘尘起身,对着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忘尘谢先生指点。”
先生就这一段文字又说了好些知识,还引了几个故事,直到日头偏西,今日的课时才算完毕,少年们一哄而散。
少忘尘走在最后一个,看了一眼前一刻还热闹的学堂,此刻瞬间冷清下来。他默默地拿起扫帚,将学堂打扫一遍。
正要关上门时,眼前突然黑了下来,抬头一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