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如石上枯草,恹恹如霜下新枝,一曲勾歌杀艶凉,人寰无限问锋芒。
天有怜悯,大日无色。地有哀默,渠水不走。
这就是战争!
硝烟不曾远,短兵成废铁的战争!
少忘尘看着,看着,只觉得心思无比地沉重,没有任何的杂念的沉重,唯有悲悯。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那些人,无力地伸着手,就仿佛是陷入泥淖无法自救的人们,是即将逝去的生命。
“丹药不应该早就备好了吗?怎么会没有,要等到下一批!”他寒声问,声音喑哑,如含了一口黄沙。
那将军看了一眼少忘尘,嘲笑一般地笑了一声,脸上唯有千年不化的冰冷:“丹药,该要问问那些长老们了!”
“长老?”
少忘尘知道聊城内有十大长老,各司其职,就好似天工楼的两位长老专司炼器一般。但是他谁都不熟悉。
“哈!”那将军又笑了一声,在前头走着。
他们从那些伤患和死者的身边走过,听着耳边接连不断的哀嚎声,少忘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父亲是一国太尉,征战无数,是不是早就对这般景象司空见惯?所以他那么冷漠,母亲死在他的面前也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声叹息也无。”少忘尘突然觉得有几分可笑。
眼前的鲜血在眼前晃晃悠悠,与记忆中的鲜血重叠在一起,让他难以遏制地有些恐惧。
突然,他在一群如恶鬼一般的人们中看到一个人,他那么年轻,也格外地冷静,以至于他看起来与别人有些格格不入,十分瞩目。
“陈六道!”少忘尘一眼就认出了他,脚下三两步绕过那些伤患朝着陈六道跑了过去。
“六道,你怎么在这儿?”少忘尘一把拉过陈六道,问道。
陈六道显然对少忘尘的出现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随即好似想起这话是少忘尘先问的,便道:“前日发出消息说此地被攻破,我是来参军的!”
“你受了伤?”少忘尘看见陈六道手臂上和背上各有一道手掌长的伤痕,就好像被人用砍刀砍的一样,鲜血流了一地,忙急道:“你怎么不医治?”
“丹药被扣了,青槐将军说军师不在,有两个长老卷了大部分的物资跑了,他也正在想办法。”陈六道说道。
“简直可恶!”少忘尘气愤无比,连忙掏出两枚回灵丹让陈六道服下,又捏碎了两枚回血丹涂抹在陈六道的两处伤口上,顿时止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