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忘尘皱着眉看着沈燕蓉,心思转了转,却也没想明白,只好问她:“我父亲与你有恩怨?”
沈燕蓉冰冷地看了一眼少忘尘,伸手揩去嘴角血迹,满目皆是恨意:“若非是少戎狄,我沈家何至于如此境地?我又何须被迫下嫁罗阳这等竖子!”
少忘尘闻言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此事怎与我父亲有关?他不是在战场上么?”
“哈!”沈燕蓉嘲弄般轻笑一声,却是捂着胸口自己爬将起来,拂袖将一身尘埃散去,直直地看着少忘尘:“今日我技不如你,待到他日,我必报此恨此仇,上下琼宇,纵横古今,我必与你不死不休!”
少忘尘只觉得后背一寒,沈燕蓉的杀意简直可以凝成实质,让他难以招架。
可是他也自认无辜,从来少戎狄的事情他都不曾知晓过一字片语,少戎狄能与他说上一两句话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此时却要将少戎狄做的孽放在他身上,虽有父债子偿一说,可也委实有些冤枉。
只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沈燕蓉却已经御风离去,宛若一道流火划过天际。
“哎!这又是何苦来哉!”少忘尘摇摇头,心里又是委屈又是不满,自己怎么会遇到这般事情,好似天降灾祸一般。
“这沈燕蓉一家到底是被父亲怎么害了,才会有如此恨意?只是看沈燕蓉小小年纪就要被迫下嫁给罗阳,倒也的确是不适合的,看来有必要的时候还是帮一帮她退去这桩婚事吧,权当是为父亲还债,不要害人太深才好!”少忘尘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他又无飞身托迹的本事,也没心思御剑回去,只好徒步走在松叶林中,脚下是“沙沙”的树叶断裂的声音。“也许我该去查一查沈燕蓉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虽然未必有多好,却也没必要与一个小女孩儿过意不去,也许是别人打着父亲的名号呢?那岂不是冤哉枉也?”
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少忘尘便怀着心思回了义正山庄里去。
才走到前厅,少忘尘就看见紫襟衣已经在其中了,寄奴刚放下推紫云榻的手臂,而小雪儿也才奉上一杯清酒,紫襟衣难得地坐起身来,只是也多有慵懒,半倚半靠着,但总比躺着要好些。
祁御霄站在寄奴的身后,眼神瞧见少忘尘进来,顿时招了招手唤道:“少忘尘你来啦?听闻沈燕蓉居然和你说上话了?她喜欢什么什么样的男子你可打听到了?”
少忘尘白了祁御霄一眼,有些无语,也不去理睬他,直接到紫襟衣的面前行了一礼:“拜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