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习惯了不畏惧,就变成了目空一切。昨天的事情,当真是黄鹂儿的错吗?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也知道你为何气我,可是我无法说抱歉,因为在你成长的道路上总要有一个人对你说不,而我不希望对你说不的是别人……”少忘尘依然缓缓的,缓缓的在说:“你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喜怒,但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们是兄妹,别人不是。我能包容你,别人未必能。”
少挽歌听着,听着,眼神渐渐地在柔和,好似冰雪融化一般,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又仿佛有很多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少忘尘再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少挽歌的心儿都要化了,转头便扑进少忘尘的怀里,放肆的哭了。
“爹不要我,娘也不在了,丫头便是个没人教养的孩子,是公子给了丫头名字,是公子给了丫头一条康庄大道,丫头听公子的,挽歌也听公子的,呜呜呜……挽歌听公子的……”
“好了,不哭。”少忘尘便紧紧地搂着少挽歌,柔声道:“第一天我就对你说,我将你当做妹妹,那么,长兄如父,我就是你至亲之人,虽未必能代替你原本该有的亲情,却也要教你,育你,爱护你,不叫任何人欺负你,知道吗?”
轻轻揩去少挽歌眼角的泪,少忘尘恍惚了,他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他与少挽歌又多少区别呢?娘不在了,父亲又如此嫌弃他,从不正眼看他,甚至要逃难来到数万里之邀的聊城来,背井离乡。
少挽歌有他,他有谁呢?他只有自己,为少挽歌揩去的泪,就如同为那个隐藏起来的自己揩去眼泪一样。
长大吗?大概放下懦弱的自己,这就是长大吧……
少挽歌狠狠地点头,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哭着:“我知道……挽歌知道……公子也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挽歌、挽歌必不叫人欺负公子,挽歌一辈子守护公子!”
“傻丫头!”少忘尘笑着,看着少挽歌泪眼婆娑的心疼的模样,问她:“现在还气吗?”
“气!”少挽歌自己伸手抹去新泪,咧嘴一笑:“不过再气也不如喜欢啊,所以只好不气了!”
“哈哈!”少忘尘从桌上拿起一块樱花糕给少挽歌:“听闻虞城城东的八重樱花开了,这樱花糕大概就是用那儿的樱花做的,只闻着就香,喏!”
少挽歌一把夺过樱花糕咬了一大口,一边抽抽搭搭的,一边问少忘尘:“公子,我们去看樱花好不好?我还没有看过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