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了。
“哎……这便是我的命吗?就连最简单的认祖归宗也称为了无稽之谈,我还能如何呢?”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自问做错了什么呢?自我出生以来,处处忍让,处处谨慎,不敢有丝毫的越矩,可是我还是被处处刁难,处处受欺凌,试问我错在哪儿了呢?这样便要我死,我怎么能甘心?便是要死,也要那些人跪在地上给娘亲认错,至少也要让娘亲的尸骨葬在少家的祖坟里,至少要在少家的祠堂内供奉她的灵位,至少可以让我堂堂正正地走进少家,堂堂正正的站在父亲的面前,这怎么就不行呢?难道这也是知心妄想吗?”
“我可以不求富贵,不求闻达,但求天地之间昂首阔步,天啊天,你就真的这样容不下我吗?不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要来害我,明里的,暗里的,我躲了一劫,渡了一劫,接下来的怎么办呢?”
心底里仿佛有一个小小的自己在仰天咆哮,质问苍天。
是啊,存于心底的不甘心,不公平,由来已久,又哪里只是这半年来的阴谋算计?可是他向谁去发泄呢?
没有,从来没有人。
便是知道他所有事情的少挽歌,也不曾听闻过他的半句抱怨,半句埋怨。不怨吗?当然不是,只是还有比怨恨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只好压下了。
他喊着,喊着,便哭了。
自娘亲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了,可是如今的委屈,在死亡面前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他以为就这样要死了。
只是他想起了少挽歌。这丫头是他从村子里带出来的,还那么小,走到哪里都跟着,如同自家妹妹一般,怎么放得下呢?
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他怎么甘愿赴死呢?
求生的意志油然而生,顿时一股无形的能量渐渐传递到了周身,磨灭的骨骼在重新愈合,肉糜也似的血肉在重生,断做千千万的筋脉在重续,渐渐的,渐渐的,整个身躯如枯木逢春一般,再度焕发生机!
“这是!”
少忘尘心有骇然,他的“眼睛”所过之处,已经完好如初,甚至骨血都好似已经被打碎重新炼制过,身体居然前所未有的具有力量感。
他发现,此时自己的身体比起原来更加修长匀称,原本小时候因为卑躬屈膝的些微驼背也已经变得挺直,瘦弱的身躯也变得强劲而有力,充满了爆发力,他的面目五官还是原来的他,可是却仿佛又精致了不少,就如同将一块玉胚再次精工雕琢一番,简直是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