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少言墨的好意,道:“六夫人应该还在家中等我,原本这龙胆也不该是给我的,我却是要应付她的。”
想了想,少忘尘又道:“府中人多眼杂,三哥今后还是与我保持距离吧。倘若有要事,便在这亭子下放上字条。”
说着,少忘尘在亭子脚边以力开辟出一个巴掌大小、半臂深的洞口,上面放上一块厚重的岩石压住。
少言墨闻言点头:“还是五弟想得周到!”
又客套了几句话,少言墨自己推着轮椅与少忘尘分别,而少忘尘则是看着那块亲手放上的岩石出神。
“这原本就是自己的家,怎么与自家哥哥说话,都如同做贼似的?”他不由得悲从中来。
他现在占据着这个假少忘尘的身体,但在府中人的眼中,他还是他。他多想去做一些事情,譬如外出去寻找娘亲的墓碑,譬如去看望一下青素嬷嬷,问一问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亲何至于要落到那种地步。
可是想着,想着,他还是放弃了,他是少忘尘,那个唯唯诺诺,不敢有任何主意的少忘尘,便如今是三品修为了,也是那个抬不起头的少忘尘。
“去看看当初我们生活的那个院子吧,这……总不会被人说吧……”
他沿着记忆中的小路,穿过一个又一个繁华的院子,渐渐的,偏远起来,道路两旁都张了些杂草,甚至连去年的枯草都没有割掉。
他走在熟悉的小巷里,又绕过了一个杂乱了花絮的花园,前面就是那个熟悉的院子。他当年就是沿着这条路,奔赴的祠堂,那一日,这条路两旁压满了雪,洁白的雪地上唯有几排足记。
站在门扉前,那木门贴近地面的部分已经长满了青苔,这里的采光本就不如别处,此时看起来更显得清冷些。
“吱呀——”他推开门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头顶的蛛网上掉下几只指甲盖大的蜘蛛来,又跑到暗地里去了。
桌子上还摆放着两副碗筷,几个大碗还留在桌子上,里面还有些剩余。
那是长满了灰白色煤灰的毛,看样子,是饺子吧?还有旁边那个鼎内,是已经干了的肉皮,也长满了毛,还有好些虫子。
“娘,你每次都说,逢年过节,碗内总要剩一些东西,这叫有余。你也说,逢年过节,不要洗碗,不要扫地,不然,福气都要被洗掉、扫掉了……”
那一日,是冬至的第二日,娘亲一大早就出门去寻青素嬷嬷了,根本来不及收拾。当时他坐在屋顶上想,等娘亲带回来好消息,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