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呵护她,疼惜她。而少挽歌也格外维护他,如同维护自己的兄长。
两人靠着山石,一边看着少挽歌,一边看着深渊下的云霭缭绕,起落如潮汐,渐渐的,渐渐的,竟好似看出一丝禅意来。
“人嘛,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若是相同,人生又会有什么意义?”獠翾突然落寞地轻笑了一声。
“阿叔,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见獠翾如此模样,少忘尘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我发觉你最近似乎有些不同了。”
“处处山水处处家,人不会不同,不同的是心境。”獠翾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我又是谁?”
少忘尘看向獠翾:“这是亘古以来最深奥的三个问题,怕便是圣人也无法回答吧?”
“哈,非也,我这三个问题,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獠翾摇了摇头。
“此话怎讲?”
“说也奇怪,自那一日在黑河河畔遇见你之后,我的脑海中时不时会出现一副画面。”獠翾皱了眉,连带着他脸上的几处疤痕也拧巴了起来。
少忘尘不解:“我?不知道是什么画面?”
“尸山血海!累尸如山,淌血成海!我站在尸山之上,鲜血在我脚下流淌,我的身后是未尽全灭的夕阳,与血液一道颜色,当真是天与地与山与水,上下一色!”獠翾眯着眼睛,眼神望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好似看穿了世界,去往虚妄。“我手持或天戟,长缨滴血,脚边的尸体上渐渐开出一朵血色的曼珠沙华,遍地凄凉。”
少忘尘听着,听着,浑不觉浑身一颤,仿佛亲临了那修罗战场一般。“这……这该是梦吧?”
“不是!”
少忘尘正想着,獠翾何以如此的肯定,却见他独臂翻开自己胸膛前的衣裳,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盛开在他的胸膛上,就仿佛是用血沾染过一般。
看着,看着,少忘尘只觉得脑袋突然一晕,就好像突然看了一眼太阳似的。他晃了晃脑袋,便见獠翾已经重新遮起了衣服。
“我不知我父母是谁,不知我从何而来,也不知我将要到哪里去,我的目标是什么。也就是说,我不知道我摘去獠翾这个名字,我还是谁。”獠翾低头,看着脚边盛开的蓝色的小花,星星点点的,似星空一般,仿佛出了神。“我自记事以来,我便行走在江湖上,一直是这般模样,浑浑噩噩三百余年,直到十数年有一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砍去我一只手臂,将我鞭笞地不成人形。我竟也未死,哈!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