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忘尘的神识回到木偶里,并未立即醒来,他正听着休遗和寒翠的说话声。
“主子,这毕钵罗和莲子的药性应该很难去除的,这些耗费心力的事情就让寒翠来吧?”寒翠道。
“不用,少戎狄虽知道这是木偶,但别人却是不容易识破的,还是我亲自来吧,不然落得了些什么差池,日后反而要麻烦。”休遗说:“我已经为他控制住了药性,接下来的便是为他护理神识。少忘尘那一点精血所酿造的神识实在是弱小的可怜,若不好好护着,怕是要彻底灰飞烟灭,当真就成个木偶了。”
“也是,若是这少忘尘处处表现得像个呆子,也要叫主子麻烦。”寒翠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一颗毕钵罗的种子除掉一个二夫人,还是主子高明!”
“行了,去准备热水。今日这一身浮华我厌恶地尽,待给他去了这药性我便去沐浴。”休遗吩咐道。
“是,那寒翠这就去准备,如今院子里开的兰花甚好,不如为主子折来放一些?”
“好。”
少忘尘听得半懂半迷糊,一时间又疑惑起来。“听这谈话的意思,加上此时休遗全力为我这木偶身躯祛除药性,原来是为了陷害二夫人?看样子,休遗是打算除掉这些异己,要将太尉府纳为己有了吗?那父亲知道吗?”
“父亲大约是知道的吧?他除了休遗,其他哪一位夫人能入了他的眼呢?便是死也不死也并不重要的吧?古有烽火戏诸侯,他怕也不遑多让了……”少忘尘心里一丝冷笑,倒是并不可怜那二夫人,相反的,他还觉得有些痛快。
少言墨说这二夫人打算对他下手,但仿佛还没有布置好,总之现在少忘尘居然也算安全。这件事情便揭过不提。可半年前那一幕,他可是决然不会忘记的!
那时候,他和他的娘亲是如何卑微的爬在地上,抱着那位二夫人的脚求饶,可是那位二夫人从来都只是冷言冷语,张口闭口便是要杀了他们。他娘亲身上的伤痕累累,可想而知便是她的杰作,又有什么好同情的?
当初他跪在二夫人的面前,哭着求饶,卑微的连半点自尊也没有,可她那双镶嵌着珠翠的鞋面却无情地踢着他,他如今想来也只觉得是命不该死,二夫人那般阶品的修为其实一脚就能踢死他的,可他居然还活着,如今活得风生水起,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他自认不是个恶人,可他也不伪善。什么曾经害过他的人还要去感激别人让他获得现在的成就,一切都是蠢话!他娘亲的命,如何也不会回来的了,这笔账,